《新白娘子传奇》里的金钹法王，到底“输”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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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系列】的第2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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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与金钹法王的唯一交集，出现在青龙山那个月黑杀人夜。
那一夜，孤身前往都城赴试的许仕林，在青龙山唯一的客栈歇脚。
客栈伙计偷偷磨好了劫财杀人的刀，不料被随后到达的胡媚娘截胡。
胡媚娘肩负使命，却迟迟不忍动手。金钹法王随即到达，准备亲手办理许仕林。

塔中修炼的白素贞为救儿性命不吝私逃出塔，与金钹一决雌雄之际，法海断了白素贞法器。至此，金钹捡回性命，随即将胡媚娘拖离现场。
两代“反派”在此短暂相遇，虽是无意，法海对金钹却有救命之恩。

乃至，还不仅仅是救命之恩。
青龙山变乱，从根本上断了“复仇者”金钹的念想。当他重新返回凤凰山，望着小弟们山呼千岁的群嚎，心中既悲愤，又落寞。
他乃至搞不清晰，本身究竟是怎么输的。


01
20年前，唯一的孩子惨死的消息传来时，金钹正做着赫赫扬扬的美梦。

当时节，他已占山为王。作为凤凰山唯一的大寨主，对奇迹怀有畅想是顺理成章的事。
人生对他而言，从来都是坦途。
从妖身修炼为人形，又从人形修炼为人精。部下精灵无数，膝下唯一独子。
独子母亲不知是谁，但那不紧张。关键是这孩子跟他一个样，这令他万分喜欢。
固然万分喜欢，作为一个奇迹进取型的爹，他并不想管太多。
这孩子悟性极高，本领随我，不如还是走我的老路，借蜈蚣之身修炼，假以时日，他将是凤凰山年富力强的二当家。
孩子嫌蜈蚣之身过于貌寝，金钹微微一笑——
傻孩子，你可知修炼这事，事半功倍的关窍是什么？蜈蚣毒而多足，待你向幼女身上那么一靠，阴血加速吸取，修炼时间随之缩短，一样平凡人我不告诉他。
嗯嗯，亲儿化身蜈蚣，带着凤凰山大公子的手刺，开始行走人间。

人间花花绿绿，小蜈蚣精从未见过。他急于投入此中，因此修炼起来格外认真。而死于千足之下的女孩子，越来越多。
就这样过了几百年，一切安然无恙。老爹金钹过路之处仍是轰雷贯耳，儿子蜈蚣精也渐渐变得人模人样。
直到它翻山越海，来到掷中的钱塘。
钱塘自古出美人，而这方地皮上幼女们的血，也比它处更加香甜。
蜈蚣精吸起来心旷神怡，不觉功力大增。直到他看到捕快头的那把唐贞观年间的利剑，以为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不过，循着父亲的教导，终究没错。

父亲还有什么教导？
儿子，记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冒犯咱们父子，那简直是自不量力。所以——
捕快头？什么东西。
破宝剑？小意思。
白素贞？不认识。
至于落荒而逃？那是个意外。
老爹说过，受了欺凌回家要挨揍。
老爹还说过，两个人的力量比一个人的强。

相同的目标，让蜈蚣精与蛤蟆精相遇，他们发誓，一定要趁着白蛇有身，打倒白蛇精。
结果很明显，涉事未深的二精，不明菩萨辅导，不懂修身养性。他们是遇到了因有身而法力低落的白素贞，但他们同样遇到了因失恋而失去耐性的岑碧青。

青儿一剑蜈蚣精，一剑蛤蟆精，心中的愤懑好像好过了一点。
死讯传到凤凰山时，蜈蚣精已经连尸体都不剩了。
尸体呢？
许仙说，蜈蚣掐头去尾，小火微烤，是美容健体的良药。
坐拥整片山头的金钹，只以为恨。
我要报仇，他说。


02
《新白》最大的烟雾弹，是给人以“两个平行故事”的错觉。
胡媚娘对应白素贞，许仕林对应许华文。
采因对应小青，法王对应法海。
虽都是“低配”，却也能委曲说通。
但细想，果真云云吗？
不是。
固然看似是两段独立的“人妖恋”，但全部人，其实都望向了一个方向。

胡媚娘不是“报恩”，爱情好像出于偶然。
许仕林不是“一眼万年”，他还是须要一副漂亮的皮囊。
而金钹法王与胡媚娘，并无私人的恩怨。
法海的目标，是白素贞。法王的目标，依然是白素贞。
许仕林读书二十载，得功名是为了白素贞。而胡媚娘帮助许仕林，终极受益的，仍旧是白素贞。
《新白》讲得是“恩与仇”，而一切的“恩与仇”都和白素贞有关。

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报恩的结果往往相似，而报仇的结果，则各有各的寥寂。
是的，我们都知道，法海终极和白素贞共登天界，而法王则落得个灰飞烟灭。
同样都是报仇，两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报仇的乐成与否，究竟是由什么来决定？
而法海与金钹，两人最大的差别，究竟是什么？


03
一千七百年前，法海只是一个捕蛇的老人，宿世此生，恩怨纠葛，他懵然不知。
后来修行，法海入道，得玉皇大帝钦赐的灵丹。
又几百年已往，当宿敌白素贞即将修成正果之际，法海得到了佛祖亲传的衣钵。
法海的每一步，都在超过式的进步。

一个人的德行，其实并没有太大改变。但一个人的境遇，却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
云云对比金钹，你会立刻产生小巫见大巫的尴尬。
金钹法王，他名为法王，其实只是一个“地头蛇”。
他的本领无法与野心相配，他的认知也无法辅佐那一颗复仇者的心脏。
也许在某些深夜，当他直面本身，会明白这一战他大概非输不可。
即便动用本身毕生的资源去复仇，他仍旧不是对手。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敌手，与他根本不是一个阶层。
白素贞是仙，文曲星是神，而他呢？
当文曲星降世，金钹见到的第一反应，是向许仕林下跪。
小妖金钹，拜见状元天神。

讽不讽刺？
就连金钹本身，都会以为无比讽刺。因此，他才会云云悔恨胡媚娘。他嘲笑她——
哼，你倒是一片至心献给人家。可到头来，你还不是酿成了一盘精心烹制的兔肉！
金钹将胡媚娘从青龙山掳回，关入沙石洞，用煎熬别人来抚慰本身。
当他落座那一刻，他知道，复仇这事结束了。


04
这个世界最可骇的一件事，就是你以为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局面，然而它却只是灾难的开始。
如果没有小妖采因舍命偷钥，胡媚娘没本领逃出凤凰山83道山口。
如果胡媚娘不逃跑，金钹不会走出本身的山头。
如果金钹不脱离凤凰山，他就不会遇到许仕林。
如果他没有遇到许仕林，他就不会死。

明白了吧。
复仇者金钹，早在青龙山之夜，捡回一条性命时，就决定放弃复仇。
他再次出现，是出于一个山大王的本能。
而他的目标，不是许仕林，而是胡媚娘。
但是，一切都晚了。因为状元天神已经落位。
柔弱书生许仕林提起剑来对付金钹，金钹却已经不敢还手。

此时观音大士从天而降，孽畜，胆敢伤害文曲星，看招。

这个世界乃至没有留给金钹法王一句遗言的时间，它只须要一个不那么令人佩服的理由。转瞬之间，灰飞烟灭。
而法海呢，他在灵鹫山看到这一幕，大概只是微微一笑，阿弥陀佛。


05
回首《新白》中的复仇者同盟，法海、金钹，梁王爷、王道灵。
法海胜出，金钹丢命。
梁王爷善终，王道灵丢命。
显然，谁并不比谁更善良。那么整个游戏运行的规律，究竟是什么？
一声叹息，唯层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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