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我投奔二舅，门都没进拿10块打发我，昨天他上门，开口要2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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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假如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1998年那年，我高考落榜，揣着全家的盼望和300块钱，坐了36小时硬座去深圳投奔二舅。
然而二舅连家门都没让我进，塞给我10块钱就把我打发了。
没想到昨天和二舅再晤面，他开口就要借20万。

01

一九九八年的炎天，我永远记得那个闷热的下战书，高考效果单被我捏得起了皱，那张薄薄的纸片，宣告了我与大学梦想的失之交臂。
“爸，我没考好。”我低着头，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父亲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那双常年在煤矿工作的手上，黑色的煤灰仿佛已经嵌入了皮肤，永远洗不掉。
这双手曾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可就在三个月前的那场变乱后，这双手再也无法举起重物。

“没事，咱家不靠这个。”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平淡，但我知道，这份平淡下藏着多少无奈。
家里一直靠父亲在煤矿打工维持生计，母亲身体欠好，常年吃药，家中尚有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妹妹。

父亲在煤矿的那次变乱，固然保住了性命，但留下了永久的伤害，医生说他的腰椎受损，再也不醒目重活。煤矿给了一点补偿，但这点钱很快就被医药费吞噬殆尽。
那段日子，家里的氛围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母亲每天愁眉不展，父亲整日坐在院子里发呆，妹妹固然小，但也懂得家里的逆境，放学回家总是默默做家务，不敢多言多语。

一天晚上，母亲忽然提起了她的弟弟——我的二舅。
“你二舅在深圳那边混得不错，开了工厂，”母亲边整理衣服边说，“要不，你去投奔他，说不定能在他工厂找个活干，还能学点本事。”
二舅在我的记忆中是个模糊的影子。他是墟落里为数不多的大专生，在南边读的学校。

后来听说和班上一个当地女同砚好上了，那女孩家里有小厂子，没有儿子，盼望二舅入赘。为了前程，二舅允许了，从此很少回老家。
“他能帮助吗？这么多年都没接洽了。”父亲有些犹豫。

“血浓于水，他是我亲弟弟，总不能漠不关心吧！”母亲眼里闪着盼望的光，“再说了，咱家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得试一试啊！”
就这样在全家人的期盼中，我决定去深圳投奔二舅。临行前，母亲拿出珍藏多年的三百块钱给我做路费。

“你二舅最爱吃这个了，”母亲警惕翼翼地把腊肉和酒包好，塞进我的背包，“到了那边好好干，别让二舅扫兴。”
带着全家的盼望和仅有的三百元路费，我踏上了前去深圳的列车。

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三十六个小时的硬座，对于十八岁的我来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车厢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有外出打工的农民工，有背着大包小包去做生意的商贩，尚有像我一样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我牢牢抱着装有腊肉和米酒的背包，生怕丢失了这份寄托了全家盼望的礼品。

火车每颠末一个站，都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人来人往中，我感受到了生存的无常与世界的广阔。
“小伙子，第一次出来吧？”邻座的中年夫君递给我一瓶水，和睦地问道。
“嗯，去深圳找我娘舅。”我有些忸怩地回复。

“深圳好啊，机会多！不过也要当心，大都会鱼龙稠浊，别上当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列车徐徐驶入深圳站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踏出车站的那一刻，我被面前的景象震撼了——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马路上华盖云集，人群门庭若市，到处都是我从未见过的繁华。

按照母亲给的地点，我辗转坐了三趟公交车，询问了无数路人，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时，来到了二舅住的小区。
这是一个中档小区，比我想象中的要气派很多。站在二舅家门前，我的心跳得厉害。深吸一口气，我按响了门铃。

02

门铃响了好久，内里才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妆扮精致的中年女人，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布满了警惕和不解。
“你找谁？”她语气生硬地问道。
“你好，我是来找我二舅的，我叫小刚，是他姐姐的儿子。”我赶紧自我先容，同时从背包里掏出母亲预备的礼品，“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二舅最爱吃的腊肉和米酒。”

女人皱了皱眉，没有接我的礼品，也没有请我进门，而是转身回屋里喊道：“老张，有人找你！”
这时我才意识到，面前这位应该就是我的二舅妈，那个让二舅入赘的女同砚。
等了一会儿，一个身段微胖、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夫君出现在门口，正是我的二舅。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认出了我。

“小刚？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讶，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热情。
“二舅好！我是来投奔您的，家里现在情况欠好，爸爸在煤矿出了变乱，不醒目重活了；
我高考也没考好，妈妈身体也欠好，就想着来找您，看能不能在您的工厂找个工作。”我一口气把来意说了出来，同时将礼品递上前。

二舅接过礼品，但并没有请我进门的意思，而是站在门口和我说话。他的表情变得复杂，皱着眉头说：“工厂近来不景气，正在裁人，没有职位啊。”
“什么工作都可以的，哪怕是扫地端茶也行！”我急迫地说，“我会努力工作的，不会给您添麻烦。”

然而二舅似乎有些为难，他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我，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钱，递给我说：
“工厂真的没有合适的位置，你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这钱你拿去吃饭用吧。有什么合适的机会，我会接洽你的。”

我愣在那边，不敢信赖自己的耳朵。十块钱？就这样打发我？我连夜赶来，带着全家的盼望和期盼，就换来这么一句话和一张纸币？
“好的，二舅，谢谢您。”我呆板地接过钱，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二舅似乎也有些尴尬，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然后就关上了门。

我站在楼道里，手中攥着那张十元钱，心如刀绞。来时的盼望像一个肥皂泡，轻轻一碰就幻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不允许自己哭出来。
那天晚上，我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自制的旅馆住下，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我想起了家里期盼的眼神，想起了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又想起了二舅那张淡漠的脸。在这座陌生的都会，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回去，不能让家人扫兴。既然二舅不帮助，那我就靠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在深圳的大街小巷探求工作机会。

前几天的碰壁让我明白，没有学历、没有技能、没有履历的我，在这座竞争激烈的都会里，只能从最底层做起。
颠末一番周折，我在一家小型五金厂找到了一份装配工的工作，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厂里的宿舍是八人间，拥挤、闷热、湿润，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安身之所。

工作十分辛苦，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手上起了茧子，腰酸背痛是屡见不鲜。但我咬牙对峙，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小刚，你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啊！”厂里的老王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工人，他经常这样告诫我，“现在深圳发展这么快，机会多着呢，你得学点真本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厂子里的文员小李说，要会英语和电脑，做外贸跟单员工资更高。这让我心动不已。
从那天起，我开始省吃俭用，每个月留出一百多块钱学习。我买了二手英语教材和电脑册本，每天放工后就去附近的网吧，花五块钱上两个小时网，学习电脑操作和英语单词。

为了节省钱，我经常一顿饭只吃馒头咸菜，有时甚至一天只吃一顿正餐。就这样对峙了半年多，我的英语和电脑水平有了明显提高。
通过小李的先容，我先找了一个小厂子当外贸跟单员，负责整理订单和与客户简朴的英文沟通。月薪只有八百元，但对于其时的我来说已经是救命稻草。

“小伙子不错，学东西快！”厂长拍着我的肩膀歌颂道。
我没有满足于近况，业余时间继续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的专业本领。一年后，我跳槽去了一家更大的外贸公司，担任外贸业务员。
工作中，我不仅认真处置惩罚每一个订单，还自动学习行业知识，相识产品特性，研究市场趋势。

我的勤奋和专业态度得到了客户的认可，订单越来越多。几年后，我已经成为公司重要的业务员之一。
这期间，我没有忘记家里。每个月我都会寄钱回去，从最初的二百元，到后来的五百元、八百元。我知道，这些钱对家里意味着什么。

“儿子，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别太拼了。”每次通电话，母亲总是这样嘱咐我。我能听出她声音中的欣慰和心疼。
至于二舅，自从那次冷遇后，我再也没有接洽过他，也没有告诉家里那次尴尬的会面。我不想让母亲惆怅，也不想让家人担心。

03

二零零五年，我和两个同舟共济的同事合伙开了一家小型外贸公司，专做欧洲市场的小家电出口。
创业初期非常困难，我们三个人挤在一间二十平米的小办公室里，轮流接听电话，回复邮件，接洽工厂，安排出货。

为了节省资本，我们自己做样品，自己打包，自己送货，有时忙起来一连工作二十个小时都是常事。
“我们的上风是什么？”合伙人老李经常这样问我们。
“质量和诚信！”我和另一个合伙人异口同声地回复。

我们在行业内有了一些口碑，越来越多的客户自动找上门来。公司从最初的三个人，发展到十几个人，办公室也从小阁楼搬到了正规的贸易楼。
二零一零年后，随着电商的鼓起，我们又捉住机会，转型做跨境电商，将产品直接卖给海外终端客户。没有中间环节，利润大幅提升，业务量也呈几何级增长。

这些年我在深圳买了房，也在老家建了新房，接父母和妹妹一家来深圳生存。妹妹在我的资助下完成了大学学业，现在已经是一名小学老师，有了自己的家庭。
看着父母脸上的笑脸，看着妹妹幸福的生存，我感到全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那个曾经带着全家盼望南下的青涩少年，现在已经能够给家人提供更好的生存，这是我最大的骄傲和满足。
我几乎忘记了二舅的存在，直到昨天，他忽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小刚，多年不见，你事业做得这么大，真是让娘舅刮目相看啊！”二舅站在我的办公室里，脸上堆满了笑脸，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我熟悉的复杂情绪。

他比二十多年前老了很多，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深深刻在皮肤里，身形也不再挺秀。
“二舅好，请坐。”我清静地招呼他，心中却翻涌起复杂的情绪。那个雨夜，那十块钱，那扇紧闭的门，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你妈身体还好吧？”二舅有些尴尬地问道。

“很好，去年我接她和我爸来深圳住了，现在和我一起住。”我简短地回复。
二舅点点头，缄默沉静了一会儿，然后似乎下定刻意一般，开口道：“小刚啊，娘舅本日来，是有事相求。”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继续。

“这些年，工厂经营得欠好，竞争太激烈了。前年又投资了一个项目，效果被合伙人骗了，赔了不少钱。”
二舅的声音低沉下来，“现在工厂已经关了，你表弟现在想创业，必要启动资金……”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想向你借二十万，等表弟的生意做起来了，一定会还你的。”

二十万，这个数字在我脑海中反响。二十万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现在它却重若千钧。
我望着二舅，忽然想起了那个拿着十块钱站在楼道里的自己。假如当年二舅愿意帮我一把，哪怕只是给我一个扫地的机会，我的人生会不会走上不同的轨迹？

但转念一想，正是那次冷遇，让我明白了一个朴素的道理：人生没有捷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二舅，”我深吸一口气，“钱我不能借你。”
二舅的表情刹时凝固了。

“但是，”我继续说道，“我可以给表弟先容工作。假如他真的有创业的热情和本领，我会思量投资或者合作。”
二舅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也好，也好。你能帮助就已经很感谢了。”
你们以为我该借二舅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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