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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坐标|老病一孤舟——哈菲兹马永亮阿訇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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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0 10:50: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有福/图文
听说阿訇的故事是在十多年前,他在大通做哈菲兹领拜的时间。一位熟人说,从前,阿訇不幸染上了一桩官司,而对方有权有势,坐镇一方,气魄嚣张,从不把他当回事。这使他的自尊很受伤害。为此,他悄悄走了一趟西宁,从新华书店里买了一大摞子相关法律书籍。面对这些书籍,他在苦苦探求自己须要的条款,并逐一划线将此背诵了下来。有一天,到了堂上,法官轻车熟路,照本宣科,态度敷衍,从没想到他会猛烈反驳,而且言之有理,语惊四座。就是这场官司,反输为赢,为他博得了名声,并因此成为他刚强背诵《古兰经》的开端与缘由。
这是真的吗?
哈菲兹马永亮阿訇
我在心里盘算了几十年,想问问阿訇本人,但一直没有获得接触机会。直至三年疫情,有那么多在家赋闲的时间,我才决意探询,并要上了阿訇本人的电话。直至今年暑假快要结束,正预备前往拜访之际,阿訇却不接电话。绕道探询一番,才听说阿訇在住院,恐怕一时担当不了采访。这使我更刚强了一意采访的决心,这就三番五次地拨电话,终极得到了他闷声闷气的回音:我在循化就诊。要不,我们来日诰日相见吧?
因善安拉。2023年8月31号,按照阿訇发来的位置,我一大早就独自驱车赶往化隆县扎巴镇垮什吉村的阿訇家里。

关于垮什吉,在路上,我打电话请教了一位藏语专家。他说,垮什吉如是藏语的话,就是城池中心的意思,那里曾经一定有过一座城池。
我说,啊?那是肯定的,由于多少人还把那一带叫做黑城。据说,古老的城墙虽然被一点点粉碎,直至本日,险些消失殆尽。但古城留在那里的传说依旧鲜活如初,民国时期有名有姓的头领们的故事现在还在老人们的口头上一直在传播。
哦,既云云,那就应该把这一带叫做垮乃亥。
专家云云断言。

可我无论怎么遐想都想不出这里建城的依据。说人口会集嘛,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呀。说战略位置重要,似乎也看不出蛛丝马迹。说山清水秀,更是有点谬妄绝伦。由于,摆脱了国道之后,我进入的是一个典型的穷山恶水之境。其地理特征让我的心一下子陷入绝望。

山体破碎,山势高峻,植被稀疏,那个叫做鸡冠子的山上只几棵树显得那么孤独。只两三群绵羊宛然点缀,在陡坡里活动,证明着这里还不是完全的荒原。刚刚发过洪水的河流只管十分宽广,却险些没有水流。沙石中间几近消失的一条溪流弯弯曲曲,寻路而逃。有几匹骡子未吃水,却在河流里慢悠悠走动,一样地显得有点孤寂落寞。
但是,让我的心理落差不停加大的是,我知道,从这里走出了许多闻名遐迩的学者。我知道的马勇兄弟俩,壮指头阿訇,他们存在的坐标、他们知识和视野的边界,他们走出的世界好像与此不咋般配。

哦,绝地通天。难道黑城也能印证中国哲学的这一断语?
就这么地推测着,我停车路边,拿出了手机:我不能错过这有点独异、暴虐的风景。
弯弯绕绕,碾压着刚刚淌过洪水的河沟门路,我到垮什吉时,快近中午。村里一派安静,险些都不见人。清真寺旁边一户人家正在自己家院子里铺地砖,我有点胆怯地向一个中年夫君问路。对方端详猜测的口中说到了“壮指头”三个字。我立刻说,对对对,就是他。他给我指了路。我纳闷:壮指头,这是外号,还是昵称?既然云云叫响,那就可能约定成俗,没有贬义了。所以,说了色俩目,握手坐定后,我就向阿訇直问尊姓大名。

他说,姓名马永良,经名穆罕麦德,但是,好多人都不知这两个名字。不外,翻过青沙山,人们都叫我壮指头阿訇。以致,我所到之处,从青海到甘肃,人们也是相沿成习,叫我壮指头阿訇。
哦,原来云云。这时,我看他的指头,宛然香蕉,肉呼呼的,名副其实。这虽然病了很久,以致到了在轮椅上行走的状况,但其身板、长相、四肢,以致指头依旧魁伟不俗、超然有别。他说,最高体重到过230多斤,现在依旧保持在170多斤。

就这样,他的身体也有诸多限定的儿子把他从轮椅上扶到沙发。他则降服病疼,舍命陪我,我们便开始了有点不合时宜的喝茶相叙。我迫不待地问他我曾听到的传说:是真,还是假?
他病容密布的脸色似乎有点松弛。就说,这事有点根据和影子,但也有演绎的成分。
情况是这样的,那时,他刚刚背完了《古兰经》,并在本村封印了一个斋月之后。那传说的时间先后有收支。当时,他们村因种种缘故起因,深陷纠纷,相互攻击,无力自救。他这就开动手扶拖沓机去县上,把情况反映到了县委雷书记那儿。雷书记听完他的汇报之后说,你先回去,我派县上有关部分进村现场办公,前来办理你们的纠纷。在此之前,阿訇确实跑到西宁,买了一摞子法律书籍,做了一番认真的预备,并背记了有关条款。在县五大班子以及法院、查察院、政法委、伊协等部分领导都来人办理矛盾的现场,一开始,阿訇在认真听讲,未发一言。但听着听着,他觉得不对劲了。时任查察院查察长,也是一个回民,他在带着感情发言,开头就是:你这个脬蛋阿訇,你算老几?
哦,我不算老几。但是,你算老几,我这跟谁论资排辈了?你们是领导,我是百姓,你到底是前来办理矛盾的,还是开口骂人的?
阿訇一时动气了,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这就开始了法理和政策依据的一番即兴演说,其法律条款引用之准确让在场的法官和专家们都情不自禁地吐出了舌头:这简直倒背如流。从此以后,化隆的官员们多了一份谨慎,在百姓面前,再也不敢斗胆放肆了,并从此暗暗敬佩起阿訇的专业和用心,真逼真切地领会了高人在民间的究竟。
哦,原来云云。我心头的一团疑云就这样消失了。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了阿訇人生经历的回首与采访。
他生于1962年,属虎。在化隆扎巴中学读到高一。正要上高二之际,父母让他完婚,要媳妇服侍父母。他顺从了,但学校得知消息后却不让他再继续完成学业。这使他一度很失落。由于论成绩,他是当时班上的尖子生,有实力考大学。从小学到高中,他的记忆力很好,对关键概念即可过目成诵。这使他虽然上学年事稍迟,但连跳三级之后还是追上了一直在上学的同龄伙伴,以致高出了他们。路止高二之后,看清真寺一座座次第开放,经与父母探讨,他就进本村清真寺,从零开始学习阿拉伯语。这一去多年,一边帮父母务农,一边念经,打下了比较踏实的经学根本。

在此之后,他就像全部的满拉一样,背着简单的行李和基础经典,走出乡村,迈上了多地寻寺游学的门路。他曾先后在化隆本县几个寺、湟中、西宁、临夏等地师从多位经师讲经问道,精熟了经堂语讲授阿拉伯语各门经典。值得一说的是,在此期间,他的记忆一直比较出众。对于每天所学,当许多满拉磕磕绊绊于每天所学而叫苦连天的时间,他却能风光无穷地倒背如流了。这使许多阿訇都怕着他因此而产生的傲慢感情,而没有担心过他的不会。
为此,1989年,他被本县德恒隆乡的一座清真寺聘为开学阿訇。时,年方27岁。在阿訇青黄不接的时代,老阿訇队伍中忽然看见了这么一位后起之秀,许多人因此都竖起了大拇指,而且对教门的将来充满了希望。
就从这时开始,他被信众关注、延聘,踏上的是开学阿訇的门路。为了不辜负信众,他不止一次地脱离家乡,殚精竭虑,服务信众,一度有很好的口碑。其足迹留在化隆黑城一带几个村落,包罗自己发迹念经的清真寺。在此之后,他又走出化隆,曾先后在格尔木和窑街等地设帐讲经、带徒授艺,把自己心中的光洒向大众苛求之处,始终履行着一个开学阿訇的责任。
这一晃又是多年。三十三岁那年,即公元1995年年初,命定的开学生涯结束,他一身轻松回到了家中。那时,正是精力茂盛的时间,也是记忆力还没有阑珊的时间,他总不能荒废安拉赐予的机会,这就产生了背下三十本《古兰经》的猛烈愿望。

于是,从那年的1月13日开始,他就开始了风雨无阻的半年背经韶光。每天破晓两点,发迹沐浴毕,他就肃然端坐,一遍遍熟读默记两张经文,直至晨礼结束,方始松一口吻。
吃了早饭,在院子里放松放松,走动一番,大概随便干了一点家务之后,他则心无旁骛再次回首早上已经熟读的经文,一遍遍穿梭往返在经文的行页之间,直至中午。
从晌礼开始,他就在拜间检验每天背记的内容,直到晚上睡觉,头脑完全陶醉在当天以及已经背过的内容之间。在此期间,他就是在山上牧放骡子,在地边拔草,大概在村巷里走路进寺时,亦完全陶醉在《古兰经》之中,放弃了与人聊天喧板、与亲朋挚友喝茶相叙的任何活动。
就这样,颠末了半年之后,在当年的6月27日,他终于舒一口长气,合上了旦夕相伴他的《古兰经》最后一页。作为阿訇,那一刻,他喜极而泣,情不自禁地摊开手掌做了一个感激涕零的杜瓦。在此之前,整个化隆县没有一个哈菲兹。在青海,也没有听说当地人谁曾背下全本《古兰经》。汗青一页,就这样靠着他半年时间的会集誊写,已然鲜活在黑城大山深处。

2000年夏,那个斋月,他第一次受命在家乡黑城大寺开始封印《古兰经》。一天一本,要在三十天时间的夜间拜上念完三十本《古兰经》,这在西宁等地早就风行一时,见怪不怪了。但在小地方化隆这却是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情,尤其是在阿訇们中间,一度引起了轩然大波。因妒忌而说风凉话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而更多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他们怀揣《古兰经》,躲在一角专门对照着原文听壮指头阿訇在拜中的诵读,想因此捉住其把柄。但知感真主的是,他因功课做得比较踏实,那一年的封印一炮打响,未露破绽。这使他名声日隆的同时,也遭受了名高引谤的必然检验。好几次陷入了人们因此提前挖好的坑中,其处境一时有些尴尬。本文开头提到的是非与争议就跟此有关。
就从这时开始,他明里暗里回应各种攻击与打压的同时,依旧始终不忘旦夕吟诵《古兰经》,这使他的背诵水平在不停进步,不停提高,以致渐趋行云流水般的诵读佳境。为此,继黑城大寺之后,他先后又在包罗自己的乡村之内的本坊两个小寺里分别再次封印了四次《古兰经》,度过了告急而难忘的四个斋月。在此之后,他又分别被延聘到大通桥头清真寺、格尔木清真寺,甘肃窑街清真寺等,迎送了八个斋月,封印了不止八遍《古兰经》。
让他难忘的是,在格尔木时期,一位来自孟加拉的教友非常佩服他的诵读水平,就问他是从那时开始背经的。他说,从三十三岁开始,只半年,就全部贯通了。惊得人家连呼麻陕安拉,而一时合不拢嘴了。半天之后,他才说,在哈菲兹起步的汗青中,恐怕这是年事最大的个例。
在此期间,有一年,宁夏籍阿訇马风德游走海西,在格尔木清真寺听他诵读的场景,下拜后,就专程来到他的住所,问其背了多少段哈迪斯。马风德是《利雅得圣训集》的译者,具有很高的圣训学造诣。他实话实说,感到汗颜。就从这时开始,他又开始背记哈迪斯,这一晃又是数年。截至客岁斋月,他已背下了五千段。
比年来,糖尿病等多种疾病让阿訇难以像前些年那么精力茂盛了。但他依旧不忘任务,一遍遍封印《古兰经》,心仪的目的是达到一千遍。据说,封印够了一千遍,再也遗忘不了。但是,截至到客岁病情加重,行动不能自理之前,他只完成了800多遍。
遗憾啊!时下,阿訇只能靠轮椅行走。几次住院,未曾痊愈,却耗去原来并不富裕的一点家底全部。而最为雪上加霜的是,其唯一的儿子,中途残疾,瘸行村巷,种地打工多有不便。其长孙突患癫痫,还得天天吃药维护。一家之中,唯儿媳在打工维持里里外外。看着这统统,我心戚戚然,不忍多问。在他家,不算十分寒碜的客厅里,要不是最小的、两个活蹦乱跳、挤眉溜眼的孙子在叽叽喳喳地跑动,这个家简直就是一个搁浅在大山深处的孤舟了。舟上掌舵人则更是一位老病相缠的枯藤。在其面前,来自社会的低保关照以及我们一点杯水车薪的帮助依旧显得十分单薄。
为此,回到西宁,我小范围地为他发起了救济倡议,并很快得到几位热心人士的相应,几天之内,我们先后送去了两万上下的现金和药品。有位教友私下答应:每个月还将提供几百元钱不间断的帮助。但这统统依旧使我想起了他们故乡干河滩里的那一脉小溪,这是一条季候河,我不知道它还能流淌支持多远。
据说,检验还不止此。但我没有再敢细问。我只冷静地祝他早日摆脱轮椅,实现夙愿。在回来的路上,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一句话:唯圣人和智者多检验,这是一段圣训,还是一句智者名言?很想打电话问问他,但我怕因此引起他的敏感,没敢多言。


2023、9、18
西宁

来源: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2805241745811215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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