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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双性恋,不是一半直一半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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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3 15: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媒体人周刊##我的芳华回忆录#



我是一个“双性恋”,但这是一个我无法容易承认的身份。


早春的时候,一个学习性别研究的朋侪找到我,希望我可以聊一聊对于性少数群体语言文化的感受。其时我已经和同性朋侪在一起一年半了,换句话说,我成为“女同性恋”已经一年半了。但在这从前,我确实无法否认我在芳华期期间贯穿的对异性的情绪激动。


在这种非常私密、严谨且科学的沟通里,我第一次向别人述说了我对于性取向的犹疑、苦恼、摇摆。在此之前,我不停费尽心机地向别人、也是向自己证实我的“同性恋取向”。因此,我绝口不提这些曲折的过程,似乎但凡过程中有一点不坚定,都会动摇我的身份。实际生活也是云云,在任意一个“同性恋”或“异性恋”的二元阵营里,我都无法找寻属于我的真正的归属感,或是会陷入无法自证的泥沼。


现在的网络社群里泛滥着对双性恋的私见和忽视,但是我想我并不是唯一谁人被误解的人,我也不是唯一曲折探索的人。因此,我想写一篇属于双性恋的文章,以下是我和我朋侪们的故事。




01 “你是直女吗?”



两年前的某个晚上,我穿上露肩的黑裙,套了一件玄色西装,还特意画了一个全包眼线。我端详了许久镜子里的自己,思索再三,末了选择了一款中性的香水,然后提上包急忙出门赴约。在车上,我每隔半分钟就拿脱手机检查一次我的妆容和着装,思索着初次晤面时,我该如何先容自己。


在此之前,我也有过不少约会和恋爱履历,但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云云告急。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约会。


我们在交际软件上熟悉的,在聊过电影、艺术后,我们都对彼此产生了爱好。于是她提出可以线下见晤面。


作为一个不算守时的人,我罕看法提前了20分钟到达约会地点。胡同里人来人往,游客门庭若市。我一面盯动手机里的位置共享,一面扫描着人群,直到一个身穿一身黑裙、画着口黑的女生朝我走来。


我们认出了彼此,say hi 之后逆着人群并排走在一起。面临沉默,我暗自在内心演练着该如何先容自己大概开启话题,没想到她先开了口。


“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转头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是直女吗?”


我怔住,刚到嘴边的话绕舌头转了一圈又咽下去,支支吾吾半天,讲到:“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晰,我现在还在探索。”说完我就悔恨了,脸瞬间烧了起来,这听起来我很像一个骗子。


她“噢”了一声,然后表明道,“现在许多女生都喜欢在软件上找闺蜜,也不说清晰自己是不是。”顿了顿,“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以为你眼睛好漂亮。”她笑着说,“你长了一张男生会很喜欢的脸。我的意思是,不是那种很 typical(典范的) 的拉拉长相,再加上你的个人先容里没有写,所以有点让人误会。”


然后,我们一起去了一家不太好吃的餐厅用饭,过后又一起散步,聊了会儿天。话题无非是,我为什么想和女生约会,各自在哪里读书,喜欢什么电影云云。很快,这场尴尬的约会就竣事了,回家的车上,我想,我真的会喜欢女生吗?下次别人再如许问我,我又应该怎么去证实?我似乎没有证据可以证实我会喜欢女生。


那天过后,谁人女生没有再找过我,我也没有再和其他女生约过会了。



©️《心向快乐》




02 自证泥沼



假如恋爱也必要简历,那我的简历大概会在海投的时候就会被筛掉。因为我的过往恋爱履历,有且仅有男性。


其实我对同性恋的概念并不陌生。我上小学的时候,互联网就已经开始发展,因此我也打仗到了bl文学、腐文化。我和一些女生朋侪以腐女自居,开着一些有关同性恋的玩笑。当然我也看过百合文,内里的女生都有着相似的履历:一个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异性的女生,被另一个从小就和同性恋爱的女生吸引,从而探索到了自己真实的性取向,展开了一段大张旗鼓的恋爱故事。


我身边的男同朋侪,在最开始也大概和女生谈过恋爱,但是后来发现不是真的喜欢女生——似乎假如你要喜欢同性,首先你要证实你不会喜欢异性。


但是我的芳华期贯穿着对异性的情绪激动,这些履历与感受都是云云的真实且猛烈,因此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大概会“喜欢同性”。


而我的朋侪狗毛,她从来没有和女性恋爱过,却总是会在私下里开顽笑说,“我总有一天会和女生谈恋爱的。”


狗毛告诉我,在她芳华期的时候,打仗过一种说法:“同性恋是天生的,而性取向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同性恋具有合法性。”


这种说法是从前时为同性恋赋权的一种说辞,也确实有一些科学研究表明有些人会更被容易同性的荷尔蒙等因素所吸引。这听起来像是,有部分人天生就是同性恋,这是自然决定的。同时,这种说辞也容易令人将同性恋误会为一种无可奈何、无法改变的选择。


直到狗毛在大学的女性主义的学习中打仗到了“性别分离主义”。


性别分离主义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女性主义运动里很告急的一个流派,也被称为“女同性恋女性主义”。这个流派主张女性应该将自己的性倾向转向女性,将成为女同性恋看作女权运动的告急结果。


而它背后很告急的一点是,性取向是可变的、是运动的。这和“天赋”同性恋的逻辑不一样的是,它以为人是拥有可以自由选择恋爱的权利。而这给了狗毛很大的勇气去探索自己的性取向,同时这也是她女性主义实践中非常告急的一步。然而,事与愿违,在实践过程中,她还是遭遇了一种自证困境:


“但是我从来没有完整地爱上过一个女生,我对自己爱上她们的能力是存疑的。我对一个女生产生好感,这只是一个初步的信号。但是要如何判断会爱上她呢?万一只是一种对平凡朋侪的好奇和洽感呢?在打仗这些女生的时候,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猜疑自己,我是否真的会爱上她,我的喜欢又是否是真实的?


在我们从小打仗的小说和电视剧里,能看见许多前人在异性恋这条路上走了许多次,也走了很远,异性恋成为主流的密切关系模式。于是,我们也容易默认我们要走的是同样的道路,也会不断地去验证这些履历。


“我的感受是什么?”、“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关系希望到哪一步了?”这些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呼之欲出。


但是在面临同性的时候,我们会忽然无措起来。你不知道该如何去推进,也不知道如何去界说现在的关系。“TA 只是把我当作好朋侪吗?TA 会介怀我只和异性谈过恋爱吗?我又该如何在不冒犯别人的条件下表达我的好感?”


当我们已经风俗了社会给你的生活范式后,踏出舒服圈的时候一定会面临许多由这种不确定带来的不适。


就似乎从深水区缓慢走到浅水区,就算理论上你会更舒服,但是也必要去适应的。”狗毛说,“但是问题在于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去解决这种不适。”


我们不但必要首先证实是可以喜欢同性的,然后还要证实对个体的爱也是真实的。于是,这一切就变成了一种恶性循环:由于没有履历,我们无法证实;因为没有证实,我们无法实践,继而继续没有履历,继续畏畏缩缩,末了陷入一场自证的泥沼。



©️《心向快乐》




03 “被掰弯了”



在一次朋侪的集会上,我碰到了小y。小y是一个生理女性的非二元酷儿。我们之前熟悉,但是从未熟悉过。那天我们在北京的某个 club 喝酒、舞蹈。在酒精和音乐的作用下,人会变得很激动。其时我正在和小y一起舞蹈,我看着 TA,内心莫名地涌起一种激动,全然将彼此的性别抛在脑后。


“我可以亲你吗?”,我问。小y有点含羞地允许了。但就在那一个瞬间,我脑筋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直女装姬,天打雷劈。”我瞬间清醒了过来,转了个弯儿,轻轻地亲了亲 TA 的面颊,礼貌且克制。


那天之后,我迅速告诉了我们的共友我对小y产生的特别感觉。他一句“你别让别人伤心,还是想清晰比较好。”直接浇灭了我的热情。


但是小y的热情没有变。那天之后,TA 时不时约我一起散步聊天。我们从女性主义聊到阶层,从韩炳哲聊到齐泽克。我不知不觉被小y身上的热情和灵气所吸引,但我不确定这是爱情,还是单纯对一个有趣的人的好奇。


终于有一天,小y问道,“所以你有喜欢过女生吗?”我愣了愣,把准备了很久的腹稿说了出来:“我没有完整地喜欢过女生,现在还在探索中。”


之后,我们又是陷入了心照不宣的沉默中。小y深吸一口气,转过头问道,“那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了三秒,想起共友的告诫,也想起“直女装姬、天打雷劈”的声音。但是面临小y坚定的眼神,我不忍心打坏TA身上的热情和大胆。于是,我听到自己故作平静地说道,“我愿意。”


我和小y就如许在一起了,比狗毛要更先走出泥沼。而这完全只是因为我足够荣幸——我碰到了小y如许大胆的人,TA身上的热情和对我们关系的坚定也给了我巨大的信心。


和我以往的恋爱一样,刚在一起的时候,两边都处于一种相互摸索的状态。但不同的是,我更多的是在不断确认自己对小y的爱是否真实。


但是这种疑虑非常短暂。当我踏出第一步以后,我才发现,爱一个人原来是云云地自然。当我们触碰彼此的肌肤时,当我看到TA大腿上和我一样的橘皮纹时,当我用面颊去感受TA脸上的小绒毛时,我是云云确定我对小y的爱,对TA的渴望,对TA的眷恋。


当我把我们恋爱的消息告诉我的朋侪们的时候,一个男同朋侪惊呼,“你怎么一夜时间变女同了?你被谁掰弯了?”


另一个女生立即改正了他,“Shane,你是双性恋吧?”


其时的我根本不在意我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我只知道我似乎开启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神烦警探》




04 双性恋擦除



“双性恋只是一个阶段,末了你会发现其实你就是同性恋。”朋侪小k告诉我。


他是一个面容姣好的男生,初中的时候他是双性恋,也与一些男男女女谈过恋爱。但是进入高中以后,他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更喜欢男生。现在,他已经和他的男性朋侪在一起一年多了。


小k以为双性恋只是一个过渡阶段,之后你总会发现自己真正倾向于哪一种性别。“那些恋爱行为更多像是一种模仿——因为你身边的朋侪都在和女生谈恋爱。”小k说,“现在想起来,当初和那些女生谈恋爱的时候,并没有真的很喜欢。偶尔候更像是对朋侪的喜欢和占据欲。我把这种喜欢误以为是爱情了。”也因为如许,小k在一开始发现自己对男性的喜欢后,他会以为自己是双性恋。


双性恋作为一种过渡性身份也得到了研究。在纵向研究中,关于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和双性恋 (LGB) 青年的性认同发展,酷儿研究学者发现证据表明 LGB 性身份随时间发生相当大的一致性和变化。在肯定年龄段之前,确定为男同性恋、女同性恋和双性恋的青少年,在随后的评估中确定为男同性恋、女同性恋的大概性是双性恋的约莫三倍。


在早期评估中,仅确定为双性恋的青少年中,有 60% 到 70% 的人继续如许确定自己的性取向,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约莫 30% 到 40% 的人出现出同性恋身份。研究也指出,只管在整个研究过程中,有些年轻人始终自以为是双性恋,但对于其他年轻人来说,双性恋身份是随后同性恋身份的过渡身份。


那又该怎么去区分朋侪式的喜欢和恋人式的喜欢的呢?小k说,是性激动。


“那你从来没有对女性有过性激动吗?”
“从来没有。”小k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和小k不同的是,我非常清晰自己对于曾经喜欢过的男性有过真实的情绪,包罗性激动。我很确信这不只是一个过渡阶段而已。那些“过渡身份”的结论大概并不适用于我,也让我相信,每个人对于 TA 性取向的探索都有着 TA 独特的个体履历。它既不能被简单地被二元划分或下界说,是多义且复杂的;也不能被当成一道有固定解法的应用题,你解答了一步,下一步就肯定有解。


斯斯的情况和我们都相反,她从芳华期开始就知道了自己喜欢女生。


“我最开始以为自己是拉拉,但是在学习性别理论的时候打仗了非二元化的头脑理念,这种理念影响到了我的择偶观。我以为自己也可以接受生理男性的朋侪。”


“两年前我做过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个类似《亢奋》里Jules的人站在天台上,虽然其时的我并没有看过《亢奋》。也是从谁人时候,我发现自己并不是只会喜欢某种特定性别的人,而是会被TA们的某种气质吸引,那种 mysterious but clear (神秘又清澈)的气质。”斯斯说。


双性恋对我和斯斯而言,并不只是一个阶段而已。乃至在探索中,我们大概还会被超越男女二元性别的人所吸引。“双性恋只是一个过渡阶段”、“双性恋最终都会和异性结婚”的说法,显得似乎双性恋并不真实存在,而在酷儿研究里,这个现象被称为“双性恋擦除”(Bisexual Eraser)。根据双性恋者的恋人的性别,将双性恋者界说为同性或异性恋,也是非常常见的双性恋擦除行为。


现象级电视剧《拉字至上》就报告了一个女同性恋社群的故事。其中一个主人公 Tina,就是一名双性恋者。她在竣事了一段多年的同性恋情后,与一位男性在一起了。很快,她被女同性恋社群中的部分人孤立了。“当你和你的男友手拉手的时候,你就不是女同性恋了,这里不属于你。”——双性恋者要不然就是同性恋,要不然就是异性恋,而这取决于我们当下的恋人的性别。


“说真话,假如把性取向当做一个光谱,双性恋和多性恋应该是最广泛的,(假如仅以二元性别框架讨论的话)同性恋和异性恋才是最极端的存在。”双性恋者cc对我说,“当我们说一个人被‘被掰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TA 其实是双性恋?”


社会对双性恋缺乏真实的认知,肯定水平上也和文化中对双性恋的刻画密不可分。


根据 GLAAD 的“我们在电视上的位置”陈诉,在2021-2022 年,双性恋脚色占广播、有线电视和流媒体电视中全部 LGBTQ+ 脚色的 29%。只管比例并不算很低,但有害的比喻仍然存在,例如:

  • 将一个脚色对多个性别的吸引力视为一个临时的情节装置,在推动剧情后再也不会被引用;
  • 将双性恋+脚色描述为天生不值得信任、会出轨、诡计多端、逼迫症或具有自毁倾向;
  • 双性恋+脚色的身份被他们的浪漫朋侪视为无效,这一情节特别出现在比年来与女性约会的双性恋男性身上;
  • 双性恋擦除,包罗从未明白标记或讨论为双性恋的双性恋脚色和故事。只管有些人确实不喜欢使用标签,但鲜少会出现自称为“双性恋”的脚色出现;相反,自称同性恋、酷儿的脚色大量存在。


就如许,大概是“最广泛”的性取向群体就如许在我们的社会和文化里消失了。



©️《高兴合唱团》




05 “反叛”与“不安”

在更多的打仗和相识之后,有一天,小k告诉我,其实他也做过梦,在梦里出现过一个裸体的俄罗斯女孩。“醒来以后,我对自己感到恶心。”小k告诉我。


其实他也梦到过更多次男性,其中也不乏一些实际中存在的男明星。但是,他不会有这种恶心的感觉。“我感觉我反叛了我的男友,乃至反叛了男同这个群体,我感到羞愧。”小k说。


“那你不会以为自己有大概会是双性恋吗?”我问小k。他摇头,“我现在已经有男友了,他知道以后大概会没有安全感。我不想让他伤心。”他说,“而且就算如许,我也很难再找女生恋爱了,别人要是知道我的感情史,会以为我是骗婚 gay 吧?所以纠结这些也没什么用,我还是当一个男同比较好。”


假如说男双性恋会被以为是“骗人的gay”,那女双性恋更容易被当做“骗人的直女”。


我的学妹小琪告诉我,她在与前任分手,和一位男生在一起后,听到许多风言风语,说她是“直女装姬”。“我只是恰巧喜欢上了一个男性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一次的喜欢就要否认我之前的情绪。”小琪告诉我。只管相识她的朋侪都不会这么以为,但是那些议论还是让她很难过。


Pew Research Center 在 2013 年的一项研究陈诉中指出,在美国,有 71% 的女同性恋和 77% 的男同性恋会向生活中的人出柜,但是仅有 28% 的双性恋会真实出柜。这是由于,与异性恋和同性恋者相比,双性恋者陈诉的歧视、骚扰和受害水平更高。


并且,研究也指出,双性恋者在异性恋和同性恋社区中都大概感到被潜伏或抹杀。双性恋者经常面临选择一种性别的压力,并大概被视为 "不够同性恋 "或 "不够直"。这种抹杀会导致孤立和狐疑的感觉,并大概使一些双性恋者不愿意出柜。


难过的当然不止双性恋者。实际中,也确实有被双性恋伤害过的人。


“你们是有退路的,你们可以在未来甩掉同性朋侪,找一个异性结婚。实际中也确实有许多如许的存在,而我们没有退路。”我的同性恋好友告诉我,许多双性恋女明星末了都是如许,也因此,许多同性恋不能接受双性恋朋侪。在许多同性恋交际平台上,可以经常看到“不接受双性恋”的 tag。


我的朋侪小y告诉我,她其实也会有这种不安感。


有一次,我和小y一起参加了一个女性的脱口秀开放麦。在开放麦里,我吐槽了一些有关我男性前任们的故事。结果也很不错,各人对“和男性创建不同等密切关系”的故事深有同感。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小y告诉我,她不喜欢听我提起他们。


“每次你提到那些男性前任的时候,我都很不开心。”小y告诉我。我很不解:“但是我是在吐槽他们啊,没有任何的吊唁。”


小y告诉我,这无关我的态度。“这会不停提醒我,你是一个双性恋。万一未来的哪天,你倦怠于这种下水道一样的关系,你想光明正大地和恋人在街上拥抱亲吻,想在亲朋的祝福和见证下和朋侪结婚的时候,你会不会抛下我,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呢?


小y流着泪说道,“何况,你就算只是在吐槽,但是这听起来,我像一个不得已的选择,只是你逃脱有毒异性恋关系的跳板。假如你碰到了一个很好的男生,你是不是也会放弃我?我知道你真的很爱我,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行止理这种感受。”


我不知如何回应这种情绪,也不知如何安慰 TA,但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确实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似乎除了更用力地抱紧当下的人,我什么也做不了。



©️《拉字至上》




06 左右摇摆

在一份 2021 年的研究陈诉中,有 39% 的双性恋参与者患有中度到重度的抑郁症状,相比之下,31% 的同性恋参与者和 21% 的异性恋参与者有抑郁症状(Baiocco, D'Aulerio, & Carone, 2021)。2020 年发表在杂志《双性恋》上的一项研究发现,与异性恋和同性恋者相比,双性恋者陈诉的焦虑和压力水平更高(Shilo & Mor, 2020)。此外,双性恋者也更有大概有药物滥用的倾向(Safren 等人,2019)。


小风是一个男性双性恋,他在初中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会被不同性别的人吸引。得益于他身边的环境对 LGBTQ 相对比较宽容,他很早就出柜了。


“但是许多时候,我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一会儿饰演一个直男,一会儿饰演一个 gay。”小风说。


在芳华期的时候,小风摇摆在不同的群体之间。“我许多时候是必要归属感的,所以我会去相识 kpop,同时也会看 NBA。”这也泯灭了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一边像男性一样用着他们的语言,一边用着女性的语言。只有在和很密切的朋侪之间,才是我自己的语言。


我也时常会有这种摇摆的感觉。在和小y在一起后,我和身边的性少数朋侪的关系比之前更加的密切了,当然,取而代之的是,和部分异性恋朋侪相对也疏远了。


小琪也有同样的狐疑。在她与新的男友恋爱后,她和从前的一些同性恋好友也开始变得不如从前那般密切。这不是刻意为之的孤立,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变化。例如当各人在讨论女明星凯特·布兰切特的性吸引力时,会不自发地把小琪清除在外,小琪也会自发地不参与讨论。


“一方面,我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我很难再以女同性恋自居,根本没办法参与这些讨论;另一方面,我会以为这似乎对我的恋人很不公平。”她私下里告诉我。


“假如我和小y分手后与男性在一起了,我会失去这些朋侪吗?就像《拉字至上》里的Tina那样。”这种不安感始终困扰着我。于是,许多时候我会偶尔识地去饰演一名“真正的女同性恋”,以抵御这种不安感。我会主动屏蔽掉与“异性恋”干系的讨论,朋侪们在讨论男明星的时候,全部人(包罗我自己)都会下意识以为我对他没有爱好。


当双性恋进入一段恋情的时候,似乎必须舍弃掉一半的自己,不论是交际、喜恶还是自我。我感觉自己在荡秋千,不断在两端来回摆动,但是在任意两端时,我都处于完全失重的状态。


总有人会希望双性恋者在两种性别之间做一个选择。每当我说到自己是一名双性恋/泛性恋者时,总有人会好奇:“那你更喜欢哪一种性别?比如,60%是女性?”有段时间,小风在朋侪圈发了许多“非常男同”的发言后,有一个朋侪在下面问他:“所以你现在更偏男了?”——这当然都很冒犯,但是我们已经风俗了。


其实,对我而言,假如肯定要选择,我大概会更倾向于女性。而这并不是因为我更偏好一个女性的身材,只是我喜欢的特质,更大概会出现在当今的女性身上。



©️《老友记》




末了



当我在交际平台上发出了采访邀请后,出乎我意外的是,许多人都填写了问卷,乃至有朋侪向我出柜了双性恋的身份,分享了TA们的不安和焦虑。


当我们提到“双性恋擦除”的时候,会以为理所当然的不对。但是放到实际中的每个个体身上时,又会以为是云云无力: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同性恋怕被伤害、异性恋怕被骗婚的顾虑是真实的,双性恋们在两个极端之间不断摇摆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实际上,双性恋的界说非常复杂,现在的学界也没有一个明白的界说。当我阅读有关双性恋的文献时,许多文献每页的注释比正文还要多。正如学者 Kenji Yoshino 所言,这种界说的缺失其实也是一种“双性恋”不可见的体现。


然而,反过来想,大概这也恰恰说明,双性恋是一种“不被界说”的存在。还有许多与它干系的词语,例如泛性恋、多性恋。但是它们详细是什么,又“规定”了这个标签背后的人应该喜欢哪种人——这对我来说已经不告急了。


我曾经问过小y,假如我们因为一些误会大概客观因素分手了,之后我们还各自碰到了其他的恋情。末了误会清除后的相逢,你还会想在一起吗?


小y很肯定地告诉我,TA 会。我问,假如在你之后,我还和男生在一起过呢。TA 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大概不会了。


我有一点难过,但是也能理解。其时我们一起躺在床上,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我将近睡着了。小y转过身,缓慢而又温柔地在我耳边轻语:“我想了想,就算你和男生在一起过,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的,因为我爱你和那些无关。”


是啊,我们只是在爱一个人而已。(左右摇摆的)


*文中出现的全部人名均为化名,
部分信息已做模糊处理。
(摘编自微信公众号 青年志Youthology)

来源: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218734517371093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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