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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成了狸花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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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2 03:52: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源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会积极配合的,都是完结文,小可爱们放心关注
我死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隆冬里。


然后,我又活了一次。


成了一只再平凡不外的狸花猫。


1.


睁开眼的时候,我眼光所及都是铺天盖地的白,耳边还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哭声。


“是谁敢扰了本公主的清净?”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这仍是我的琼华宫,我仍然是谁人躺在高床暖枕上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


结果下一瞬,透过皮毛渗入骨肉里的严寒就把我给敲醒了。


我终于模糊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喝了绿腰递过来的茶水以后,我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随之再也没了意识,如今醒来,就已经在这不知道是那里的地方了。


耳边的哭声停了一会儿。


随后又有一道尖利的太监喊声顺着那冷风飘到了我的耳中,“为长公主殿下哭灵,哭!”


之前的哭声又再度凄厉悲痛起来,有规律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不耐心闷,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悚。


已知本朝只有一位长公主,就是本宫。所以我如今听到的这些哭声是其他人在为本宫哭灵?我这就已经死了?


我无法继承这个现实。


这个时候也不计算自己身边没有人服侍了,我挣扎着想要起往复探个究竟,却在刚爬起身的那一瞬又扑通摔在了雪地里。


啃了满嘴的雪花。


有那么一刻,我是想要再度晕过去的。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比我已经死了还要让我继承不能的事情。


看这毛茸茸的小爪子,多么可爱,多么活泼,多么……多么不像一个人啊!


摔!我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被开除人籍了!


2.


我花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来继承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的现实。


从皇朝唯一的公主骤然变成了一只猫,这落差可谓是天差地别。


可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已经死了,哪怕生前再怎么尊贵也是管不了死后的事情的。


如今我比力想知道的是,究竟是哪个刁奴害死了本宫?


本宫今年芳龄才十八,自以为出生以来的这十来年里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算我和庆安郡主、德江县主、安国公府小侯爷、兵部尚书家的三小姐、镇南将军家的独子……等这些人之间都有过一些间隙,可我终极也都包涵他们了啊。


只不外多收了他们一点点赔罪而已,我都算好了,虽然会让他们有点肉疼,但又不至于让他们吃糟糠菜,不至于让这些人恨得想要杀了我泄愤吧。


而且就算我认可自己招人恨了点,可身为父皇膝下唯一的孩子,又有哪个敢有这么大的胆量毒杀我?


要知道,在本朝谋杀公主皇子可是相称于谋逆大罪,一旦被发现,不管成功与否,都要株连九族的。


不是我看不起那些人,而是日常跟我凑一堆的勋贵子弟们,个个都是跟我一样不学无术混吃度日的,没一个脑子好使的。


所以我这是在看不起我自己。


……我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鉴于给我递上那杯有题目的茶水的人是绿腰,这么看来,绿腰是最有大概给我下毒的人。


只是绿腰是我的贴身宫女,自幼同我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平常。


这么多年来,我早已将她当结婚近的长姐对待,我半点也不信绿腰会想要我的命。


3.


我总算找到变成一只猫之后的长处了。


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跑得快。


我以我作为人时绝对达不到的速率跑向了那哭声震天的地方,直到离声源地越来越近,我终于感觉到了认识。


这不就是父皇赐予我的琼华宫嘛。


只不外跟我之前看到的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之前为迎新年而装点的红灯笼、红绸花、大红窗花等都被取了下来,通通换成了雪白的白绸。


仗着体型小,没人注意我,我一溜烟的窜到了灵堂里。


厚重金丝楠木棺材就摆在我面前。


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死了的真实感终于涌上了心头。


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悲哀——我还这么年轻,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我没试过,我还没有跟爱我的父皇母妃等人道个别,我怎么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没了……


我眨了眨眼,脸上的毛变得湿湿的。


“绿腰姐姐,”一个我看起来很眼熟的宫女指着我对绿腰说道,“你看,连这只猫都在为公主殿下伤心呢。想来这应该是只公主殿下从前救过的猫,也知道为救命恩人的离开而痛心。”


绿腰最喜欢绿色,平素的衣服都是各种深绿浅绿青绿,如今骤然换了一袭白衣,我竟然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了。


她从前那张总是带笑的脸这时却变得阴森沉的,“一只畜牲罢了,你还指望它懂得民气?公主殿下现如今已经没了,这些成日在宫里乱窜的畜牲也早晚要被丢出宫去自生自灭,还不快叫人来把这畜牲给丢出去。”


我怔怔的看着绿腰脸上不复昔日温和的神情,有些难以置信。


绿腰不是最喜欢猫了吗,如今宫里猫舍中有许多猫都是她跟我一起从宫外捡回来的流浪猫。


她从前最心疼那些被生存挫磨的遍体鳞伤的小猫小狗了,每每看见它们身上的伤势都要伤心地落泪。


如许的绿腰怎么大概做出在大冬天把这些猫给赶走的行动?她岂非不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了宫人们的照料,来年开春,这些猫或许就一只都活不下来了。


我难以置信的冲着绿腰叫了一声,可惜发出的只有一声喵叫。


绿腰厌烦的盯着我,“看来这只猫与公主殿下有缘,不如就送它去陪公主做伴吧,公主生前心疼它们可比心疼我们多多了,如今也到这些猫报恩的时候了。”


随着绿腰的声音落下,还真的有几个人冲着我走了过来。


我:!!!


我不傻,如今我作为人的尸体就躺在那棺材里呢,送我去跟“我”做伴不就是把我如今这副猫身也给噶了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为了保全这来之不易的猫命,我飞快地逃了。


我也终于从绿腰这短短的几句话中看出,原来她从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爱护小动物的样子,都是装的。


4.


既然绿腰变了脸,那么很显然,不管我的死是谁策划的,绿腰都是绝对知情而且在内里居功甚伟的。


……我的脸有点疼。


琼华宫有绿腰在,如今是不能待了,可这个时节正是天寒地冻的,才在表面跑了一会儿,我的四只爪子都将近冻僵了。


再待下去,我怕自己冻死了。


我想跑到望月宫去找母妃。不管母妃平常对我怎么样,她对猫猫狗狗至少是没有什么恶感的,起码我不用担心在望月宫再次丢了自己的小命。


可是我跑到望月宫一看,宫门口是一排排神情肃穆的禁军,把门缝给守得严严实实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想溜进去也是不能的。


绕着望月宫跑了半天,我总算找到一个禁军把守的缺口,四爪连爬好不容易才扒上了宫墙。


没办法,才刚开始学做猫,我这业务有点不熟练。


只是进了望月宫以后,我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原来的望月宫不说人来人往,但好歹人手是不缺的。


可是如今一看,偌大一个望月宫,连半点人气都没有。


我熟门熟路地跑到正殿里,还好,母妃还在殿里安坐。


只是大概是因为刚刚丧女的缘故,母妃的脸色干瘪苍白得不成样子。


我进来时发出了一点声响,引得母妃和她身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娘娘,跑进来一只猫。”


语言的人是守琴,母妃从前的大宫女,如今早已是望月宫的大姑姑了。


母妃清冷的眼神看向了我,“本宫记得,阿怜最爱这些猫了。”


阿怜是我的小名。


“喵~”


我不忍见母妃这哀伤的样子,冲她撒娇似的喵了一声,还以最快的速率蹭到母妃的脚边抱大腿,忽闪忽闪地眨着大眼睛,眼里写满了“求痛爱”这三个字。


幸亏我扬弃节操地撒娇是有一点作用的,母妃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而且屈尊降贵地摘了护甲把我抱在了怀里。


“娘娘,这只猫在表面也不知跌爬滚打多久了,身上的毛都脏乱得不成样子……”守琴这么说道,只是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母妃给打断了。


“无碍”,母妃道,语气感伤,“这狸猫,像极了阿怜年幼时。”


闻声母妃的话,我心头大震,眼泪顿时像断了匣的洪水似的不停地往下淌。


是母女间冥冥的心灵感应吗,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母妃都能一眼认出我来。


我多么想对母妃说,不是像,我就是阿怜,我就是你的孩子,你唯一的女儿……


可是不管我怎么叫怎么喊,终极能从我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也只有一连串的“喵喵喵喵喵”而已。


“这是怎么了?它怎么哭了?”


母妃手足无措的抱着我,轻轻拍着哄,还不是得向守琴投以求救的眼神。


可我从小就是如许,一旦开始大哭了起来,不哭个愉快是停不下来的,哪怕变成了猫,在最认识的人面前,这个习惯也仍然被精良的生存了下来。


在母妃温柔的抚慰中,我不觉哭累了,竟然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了。


我躺在丝绸和棉花做出来的临时小窝里,舒服地有些不想动。


但是很快,我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从在猫身上复活到如今,我先是跑了老长一段路,又在母妃怀里哭了大半天,体力早就消耗殆尽了。


我跑到望月宫的小厨房去转了一圈,内里都是冷锅冷灶,没有半点开火的样子,乃至半点荤腥都不见。


我先是气愤母妃受到的冷遇。


我向来知道母妃和父皇之间感情并不好,升为贵妃位也是因为诞下了父皇唯一的血脉,而我没了以后,显然母妃的倚仗也就没了。


可这宫里人走茶凉的也太快了吧。


好歹母妃也是这后宫当中除了皇后以外位份最高的嫔妃,那些宫人怎么敢的?


我气愤难耐,出来找吃食的心也淡了,转身在这望月宫中寻找着母妃的踪迹,终于在小花厅见到了母妃和守琴的身影。


还没走近,便闻声守琴隐隐隐约的声音,“……娘娘,奴婢熬了小米粥……您多少还是吃点吧,公主的在天之灵,想必也是不会乐意见到您如今如许自苦的……”


听守琴这话的意思,岂非母妃是因为我没了以后伤心太过得不乐意吃东西?


“本宫没胃口,你还是端下去自己吃了吧。”


“娘娘……”


我灵巧地跳上桌案,闻了闻面前这粥的气味,是上好的玉梗米。


玉梗米是贡品,因产量稀少,故而专供帝王食用,也只有帝王亲身赏赐,其他人才能食用。


这么看来,母妃受冷待一事,应该是我误会了。


我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散了大半。


只是母妃不乐意吃东西还是个大题目,我冲母妃喵喵叫着,试图严肃地教训她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不吃饭,但是想来母妃误会了我的意思。


“守琴,再去拿个碟子过来,倒一些给这小猫吃吧,它都饿坏了。”


我啼笑皆非地听着母妃的话,警惕的探出一只爪子,把粥碗往母妃的面前推了推。


母妃惊奇地望着我。


守琴也有些犹豫着道,“娘娘,这猫似乎在劝您吃呢。”


母妃纠结一番,终究还是不忍心拂了我这一只猫的好意,浅浅尝了一口,便对守琴道:“这猫也饿了,去小厨房看看还有什么猫能吃的东西,给它做一份吧。”


我刚从小厨房回来,天然知道内里没什么好东西,更不乐意守琴再费心费力去为我预备吃食,便转身跳出了窗外。


我决定去表面白手起家。


5.


出了望月宫,我注意到轮班的禁军又换了一批,只不外保卫仍然严格。


“可真是尽职尽责!”


费力爬墙的我在心里恨恨地想。


离开望月宫不久,我突然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


这似乎是……鱼!


还有红烧肉!


我一边兴冲冲地朝着香味泉源地跑去,一边在心里不爽地想,好歹我也是唯逐一个公主,就算辈分低,没人须要给我守孝,但就我去世第二天就这么大鱼大肉地吃也真是一点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正预备享受这一顿大餐的人竟然还大小算是个熟人。


竟然是我的堂兄——江陵郡王谢怀安。


我跟江陵郡王之间的友爱很浅,乃至可以说是没有友爱,京中人都知道,琼华长公主和江陵郡王是王不见王的关系。除了宫宴以外的任何场合,只要江陵郡王在,就绝不会出现琼华长公主的身影。


着实从他人口中听说,谢怀安人着实挺好,还常常送些新奇珍贵的礼物到我的琼华宫来。


但我就是不喜欢他。


谁叫他一进京以后,许多本来巴结我的人都跑去巴结他了。


明明十几年来我才是这一辈年轻人里的领头人,他却一进京就抢了我的位置。


无非就因为他是个男的。


也因为……他是各人心照不宣的下一任皇帝。


6.


父皇从皇伯手中接过了皇位,谨小慎微执政了近二十年,可惜这二十年下来,膝下只有我这一根独苗苗。


眼看着皇位后继无人,在大臣们不间断的上奏下,不得已只能把皇伯的嫡子谢怀安给接回来。


可我知道父皇是心有不满的。


否则也不会因为朝堂上的压力捏着鼻子把谢怀安接进了京,却转头就找了个由头,把他由江陵王贬为了江陵郡王。


这些年来,一直都有风言风语,说父皇的皇位得位不正,是害死了皇伯又陵暴侄子年幼无人可依才抢来的。


我不知道这些传言是真是假,从前也天天忙着吃喝玩乐没有想过更深的东西。


直到谢怀安进了京,我身边的人一下子散了许多,我也偶尔会懊气的想,要是我是个皇子就好了。


可惜每每这么想后不外三秒,我又可以或许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不学无术的本质。


若我果真是个皇子,说不定这偌大的王朝就要被我给败光了。


再对比一下满腹经纶郎艳独绝的谢怀安,我肚子里的酸水就咕噜咕噜的冒。


还隐隐的,有一些对人间君子的敬佩。


不外如今,我决定把这些敬佩给收回来了。


哪怕我们之间关系不好,也不至于在我死后这么大鱼大肉的庆祝吧?


真是小人行径!


我跳到了桌上,手疾眼快地抓起一块肉就要往嘴里塞,却被谢怀安的话给吓得把嘴里的肉都给掉了。


“阿怜。”


我:……


救命!他怎么可以或许在此时此地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喊出我的小名的?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我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眸中那笃定的眼光,不由得失声叫了一声——


“喵!”


真是喵了个咪的。


7.


我本来还打算来个死不认可,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知道害死你的人是谁吗?”


我正探索着要跑的四条腿顿时僵住了,歪过脑袋,犹犹豫豫的叫了一声“喵?”


谢怀安的眼角眉梢都流淌着温润的笑意,在旁人看来大概会心生爱慕的笑脸此时在我眼中却是一副招人恨的样,我略带一丝不甘心地挪着小爪子回来了。


“之前在琼华宫出现过的那只猫就是你吧?那么你该知道了绿腰是害死你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


“喵。”


我当然知道了。


别磨磨唧唧了,直接说出来想让我死的谁人人是谁不就成了,等本宫知道了那人是谁,定要赏他一顿无影猫猫爪,挠花他的脸才好。


“你觉得这宫中,除了你,绿腰最听谁的话?”


又卖关子。


这简直是废话,除了我以外,绿腰当然是最听父皇……的话了啊。


等等,岂非说……


想要我死的人竟然是父皇吗?


这不大概。


简直是比绿腰想要杀我还要更加不大概的事情。


“喵喵喵喵喵!”


我愤怒地冲着谢怀安高声叫唤,若不是顾及到对方武艺高超的传闻,我简直恨不能扑上去在他那俊美的脸上狠狠地留下一道疤来,让这挑拨我们父女关系的贼人就此再也没面貌见人。


面对我的愤怒,谢怀安平心静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才又在我将近冒火的眼神中缓声说道:“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天然该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要是公主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本王很是乐意为公主殿下效劳,只须要公主在事成之后以身相许即可。”


我呸!


我是疯了才会在这里听他颠三倒四,还想让本公主以身相许,就算他有一副好样貌和好身段,极为符合本公主的审美,那也不是他可以嚣张的来由。


更何况,我和他还是堂兄妹,谢怀安果然是在颠三倒四才会说出这些话吧。


只是谢淮安的话到底是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丝介怀,我决定把去未央宫找父皇的事情放一放,而是朝着宫外跑去。


我要去找方谨年,我的未婚夫。


我和方谨年的婚约是在我五岁那年定下的,在我12岁那年的生辰,他就对我告了白。


青梅竹马,青梅竹马。


知道了我的死讯,他这时定然在竭尽尽力地追查凶手,说不定我去方府一趟正巧可以或许听到结果呢。


方府的保卫并不严格,我险些是没有遇到一丝拦阻地就在书房里找到了方谨年。


只不外,除了方瑾年,书房里还有一中年男子。


那人正背对着我,看体态似乎是方谨年他爹方丞相。


方丞相对我们这些小辈向来严格,尤其看不惯我整天胡闹的样子,没少仗着身份用贤人的长篇大论来教训我,我对他险些有了阴影。


于是我决定等方丞相走了再进去。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叫我跌破了眼球。


那中年男子竟然向前一步抱住了方谨年!


没想到方丞相在表面表现的严谨自持,在家里竟然是这么一个慈父吗?


我还在不敢置信,却被耳边传来的声音吓破了耳膜。


那中年男子也在这时转过了头,是一张我无比陌生的脸。


可这声音是我无论怎样也不会听错的,这分明就是父皇的声音!


8.


“皇上,长公主这个罪证没了,可叶贵妃这个人证还在望月宫里好好呆着,万一她哪天想不开说了出去……”


方谨年温润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刃酷寒的插进我的心里。


“如今禁军已经围住了望月宫,朕会让她说不出话来的。”


“眼看江陵王就要逼位,国库里的银子陛下可已经转移了?”


皇上冷笑一声,“当然都已经被朕转移到京郊去了,朕哪怕是把这批银子给扔去沉河,也绝不会留给谢舫的儿子的。”


“那就好,说来也是当年长公主坏了事,否则父亲安排的替人早就顶替了江陵王的身份,我们眼下岂会如此被动?”


“要不是念着她是你妹妹,身上流着方家的血,朕又岂会留她到这么大?不外让她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也算是全了你们家跟她的一段情分了。”


“臣和长公主之间可没什么情分,臣和父亲都只有对皇上的耿耿忠心。”


“朕也只对你们父子有情……谁在表面?”


我被屋里丟出来的一块镇纸砸中了尾巴,凄切地哀叫了一声。


“原来是一只小畜生……”


…………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方府的。


我只觉得绿腰那杯茶断了我的身,今天在方府听到的这场发言又毁了我的魂。


原来谢怀安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原来这16年来的父慈子孝都是一场笑话。


我和谢怀安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和方谨年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而父皇,他和方谨年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干净。


拜这么多年身边狐朋狗友环绕所赐,龙阳之好是什么我知道得明明白白。


这么多年来的种种异常终于有了答案。


难怪父皇从来不曾为我延请名师教导,为我选的伴读也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难怪有宫女说我跟方谨年长得像时,父皇将那宫女就地杖杀,绿腰那天晚上还特意对我说我和方谨年这叫夫妻相。


难怪我就这么死了,宫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没人为我追查凶手,没人为我伸张冤屈,因为幕后黑手是我的好父皇。


真是……可笑啊。


9.


我在黎明时分出如今了江陵郡王府。


谢怀安还没睡,似乎一直坐在床边等着我。


“跑了这么久,你去哪儿了?怎么身上这么潮湿?”


谢怀安一看见我就皱起了眉头,扯过一旁的巾帕为我擦起身上湿漉漉的毛发。


“你为什么帮我?”


我开口问道。


是的,过了子夜以后,我发现我又能语言了。


然后我终于从滔天的打击中委曲爬起来,磕磕绊绊地找来了江陵郡王府。


我有预感,许多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答案。


果然,看到我可以或许开口语言以后,谢怀安没有暴露半分惊奇的表情,十分淡定地继承了一只猫可以或许语言的设定。


“我在报恩。”


谢怀安说。


“报恩?”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救过谢怀安,但是我突然想起了昨天在方府听到的发言,似乎我曾经粉碎了方丞相针对谢怀安的诡计,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救了谢怀安。


“公主其时年幼,或许已经将臣忘了吧,你曾救过臣两次。”


我皱了皱眉,“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别再叫我公主了。”


我如今对公主这个称呼只有讨厌。


“好的,阿怜。”


谢怀安从善如流的改了口,我猜疑他早就想这么叫我了,证据就是昨天在凉亭里他叫我的第一声。


“我父皇去世那年我也才三岁吧,记得的事情很少,但也能感受到生存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这位对我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宫里的人天然见机行事的剥削我宫里的分例。没过几年,本来留下来办理的金银也所耗无几,在我生存最窘迫的时候,你出如今了我眼前。”


“所以谁人时候我救了你?给你送了一份点心?一件衣服?”


我想起了我看过的话本子,许多富家令媛对清贫书生雪中送炭,之后书生功成名就回来报恩的故事。


“没有,恰恰相反,你开端盖脸的撞了我一下,把我撞进了雪堆里,其时我正好病着,就地就晕了过去。”


我有些尴尬,这怎么跟话本里说的不一样?


“对不起啊,”我讪讪致歉,也不知道这迟了十几年的致歉还管不管用。


谢怀安突然暴露一个笑,怎么说呢,这个笑脸极其地勾人,差点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谁人词怎么说来着,色如春花。


“你其时已经说过了一遍,而且我也算是因祸得福。


那是一场规模不小的宫宴,你把我撞晕了后吓坏了,匆匆忙忙地去找太医来救我。结果太医来的时候死后正好跟着一串宗亲,就这么看到了我在宫里落魄的样子。其时如今这位可是被宗亲们的责怪弄了好大个没脸,再也不敢在份例上剥削我,我也能安稳度过那几年的少年期。”


“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想象了一下父皇其时黑脸的样子,心里产生了隐秘的快感。


“你第二次救了我是在不久后的一次灯节。谁人时候或许那位已经意识到了有皇室宗亲们在,他无论怎样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杀了我,便想着狸猫换太子。他找了个样貌体态跟我有九分相像的孩子,换上跟我那天穿的同样的衣服,在我回宫的时候让那人跟我撞了个面对面。我身边的人都被支开了,而那位假的身边却有着当今安排的人和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于是禁军打算把我这个假冒江陵王的人给抓进天牢。”


“然后呢?”


“然后你再次像福星一样出如今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刀切斧砍的说我才是真的江陵王,证明了我的身份。”


我有些疑问,“我谁人时候应该还很小吧,禁军会听我的?”


谢怀安又笑了,“我们阿怜其时小小年龄就聪慧过人,神思敏捷地把那位安排的人都给堵得说不出话来呢。”


“是吗?”


我从来都是被人评论说不学无术的,没想到也曾有过冰雪智慧的高光时刻吗?


“你在新年时为表歉意,给我送了一个你亲手做的香囊作为新年贺礼,其时我就带在身上。谁人香囊做得精良,你指着那香囊质问对面,说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这么精妙绝伦的香囊,又有谁有谁人财力往香囊里塞满价值令媛的云合香?”


“于是对面只能被你堵得默不作声,被禁军送进天牢严刑拷打的人,也成了他们。”


我听着谢怀安在“精良”这两个字上特意加重的音,就绝了想要看看当初谁人立下大功劳的香囊的想法。


自我懂事以来,我的女红技能点从来没点亮过,想来谢怀安口中的“精良”二字,倒一倒也满是水。


不外真是没想到,小时候的我竟然那么睁眼说瞎话的吗?


“既然本公……我曾经帮了你两次,你帮我个忙也是应该的吧?”


我想到父皇对母妃起的杀心,揪着谢怀安的袖子问道。


“只是帮个忙怎么能体现我对阿怜的感激之情,我当以身相许才是。”


“你的嘴什么时候能端庄一点!”


……


9.


虽然谢怀安那张嘴在我面前总是不着调,但办起事来却十分靠谱。


天还没亮,我就看到母妃出如今江陵郡王府了。


只是母妃此时的状态着实说不上是好。


她神情仓皇,脸色苍白,不外短短一夜过去,脸上竟然没了半分血色,衰弱地连站都站不稳了。


将母妃和守琴安置好以后,我才从谢怀安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谢怀安的人到望月宫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守琴跪在禁军们面前苦苦哀求他们去请个太医来的场景,因母妃昨夜竟是咳了血。


“母妃身材向来不错,怎会突然咳血?”


“望月宫小厨房的东西,全部浸了毒,幸好贵妃用的少,所以这毒才发作得没那么快……”


竟是食品有毒吗?


我想到了昨日我推向母妃的那一碗玉梗粥,心头大痛,全身都没了力气。


父皇竟如此狠心!


差一点,我就是亲手害死母妃的罪魁祸首了!


“我已经请了太医给贵妃看过,你放心,只要好好调养,贵妃定然不会有碍。”


谢怀安看我神色模糊,竟然胆大包天地摸着我的脑袋,我却没和他计算的心思了。


“毒是父皇下的对不对?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因为母妃和他人有染,还生下了我?”


母妃背叛了父皇,父皇大怒是正常的,可是从我昨天听到的发言来看,父皇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什么隐瞒了十多年却又在一夕之间对我们母女俩痛下杀手呢?


谢怀安早就将当年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看着我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谢氏皇族上一代只有两位皇子,也就是我父皇和这位。我父皇是嫡长子,厥后名正言顺地登位,可这位心有不甘,买通宫人对我父皇下了慢性毒,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父皇殡天,而我还是稚子,在以方丞相为首的一众大臣支持下,这位上位了。”


“方丞相其时还是一个侍郎,他本是我父皇一力提拔起来的心腹,在这种时候却背叛相向,也不外是因为他跟如今皇座上这位关系不清不楚,能给他的东西也更多罢了。”


我虽然已经知道了父皇好龙阳,但是没想到父皇竟然跟方丞相也有一腿,脑海里浮现出方丞相那张干老似橘子皮的面孔,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


等等,昨天被父皇揽入怀中的人可是方谨年啊,方丞相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当然知道,还是他亲身把儿子献上去的,能把自己的未婚妻送进后宫以求更进一步的人,做出卖子求荣的事情一点也不不测。”


“方丞相的未婚妻?”我想起母妃每次听我提到方府时怪异的态度,“不会就是我母妃吧?”


“是。如今这位皇帝好龙阳,根本无法面对女子,所以他登位几年后宫也没有半点子嗣的消息。于是方丞相主动把贵妃送进宫去,以贵妃全族性命要挟贵妃生下他的孩子,并记入皇牒,冲破了皇上不可的谣言,也让他坐稳了皇位。也因为有了你,哪怕这十几年来后宫一直无所出也没人再质疑皇帝,而是弹劾贵妃祸国,致使皇上独宠一人,膝下子嗣单薄。”


我尖锐的指甲刷得一下亮了出来。


真可恶,他们狗男男之间的锅竟然让我们母女背了十几年的脏水!


他们简直不配为人!


我怒火中烧,谢怀安却悄无声息的转移了话题,“想规复人身吗?”


10.


想,当然想了。


只是我连身材都没了,还怎么变回去?


“你的身材还在,不外想要回去,还须要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


“须要谢氏皇族的百年气运。”


气运这东西听着就很虚无缥缈,而且还要是谢氏皇族的,我又不是谢氏血脉。


“只要有一个拥有帝王之气的谢氏皇族之人乐意跟你共享气运,你就可以规复了。”


“这意思不就是要皇帝乐意跟我共享气运才行?你觉得他会乐意?说不定他一知道我是谁就把我再杀一遍呢。”


“着实很简单,只要我登位,你为后即可。”


我:……


我总算知道他说这番话是在打什么算盘了,归根到底还是没放弃“以身相许”这四个字。


好吧好吧,为了重新变成人,我只好十分“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不外看着他眼里灿若星辰的笑意,我的嘴角也控制不住的扬了起来。


着实我很幸运,在死过一次又接连遭受背叛的情况下,还能遇见如许一个人,时时把我放在心上。


要是他在我面前的时候,也能像他对其他人那样要脸就更好了。


又过了一夜。


在我死了三天后,我成功地诈尸了。


“你不是说要你登位了我才能变成人吗?”


“是啊,不外废帝已经于昨夜写下了退位诏书,他不是皇帝了,皇族的气运天然而然就到了我身上了。”


“他怎么大概会志愿写下退位诏书,你怎么做到的?”


“着实不是他写的,但是写诏书的人脸跟他千篇同等,字也跟他相差无几,诏书上盖着的玉玺更是货真价实,天然被世道认可了。”


我险些一下子就想到了替人,当年皇帝想用替人代替谢怀安的身份,如今被谢怀安以同样的手段代替,也是咎由自取。


“那如今他本人呢?”


“江陵南县刚发现的煤矿正缺人,我已经派人先把他送过去了。至于方家,过几天也会以贪污受贿、交易官职、偷窃国库存银等罪名下狱,判处斩立决。当然,如果他们不想死,我会开恩送他们去跟他们的主子一块挖煤的。”


难怪我总觉得我把什么事情忘记了,原来是国库银子这件事。


不外,谢怀安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感觉一切尽在他掌握中。


“我有种预感。”


“什么?”


“像你如许的妖孽,不是成为传播千古的明君就是成为污名昭著的暴君,总之,史书上肯定有你浓墨重彩的一








笔。”


“那我肯定要努力做一个明君了。”


“这么肯定?”


“因为只有明君才配得上贤后啊。以后你要建抚幼堂、要建慈妇司、要养那些猫猫狗狗就再也不用去‘欺负’那几个勋贵子弟了,朕努力挣钱,让国库给你支银子。”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说了我是妖孽吗?妖孽就是无所不知的。”


好吧,是我输了。


…………


番外


[谢怀安:我算尽一切,却没想到你会死]


“阿弥陀佛,施主请走吧,老衲对施主所求无能为力。”


“呵,是无能为力,还是只想袖手观看?”


“这……施主早晚是天下共主,何须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换一个不确定的大概呢?”


“还没试过,你怎知不大概?”


“就算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也要救?”


“当然。”


“施主,施主还是再想想清楚,一旦开始就再也走不了回头路了。且无论终极事情成功与否,施主都必定要折损十年寿命。而如果未在时限内让女施主规复,施主还将会变成和女施主一样的生灵。”


“时限多长?”


“唉,以老衲的功力,至多能保那女施主三日。”


“三日,已经充足了。”


我在你最大概出现的地点摆上了你最爱的吃食,等了七个时候都还没等到你。


在我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你变成了在皇宫里的一棵树、一株草的时候,那只小猫出如今了我的眼前。


看着小猫馋嘴的样子,我心下放松的一叹。


运气终究还是看重我的。


你来了。


“阿怜。”

来源: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280709355912053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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