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的围城——一言难尽（31）

e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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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的真相》第三部《静安的围城》，原创首发，抄袭必究！
故事发生在1995年。


1、
这天傍晚，工人在工地的食堂吃过饭，纷纷地散去。


劳累了一天的工人，每天这个时间，是最放松的，肚子也撑饱了，就想找个地方娱乐，或者是回去睡觉。


城里的瓦工，已经回家，这些从农村找上来的瓦工，就在工地的食堂用饭。


工地开食堂，就需要人做饭。不需要大厨，能把饭做好的家庭妇女就行。


老舅知道要开食堂的时间，就对九光说：“让你老舅妈来吧，一天能对付点钱，省得她去外貌玩麻将。”


九光内心有本身的小九九，他想让静安来做饭。


九光说：“我老舅妈是挣大钱的人，能看上食堂这点小钱吗？”


老舅说：“苍蝇腿也是肉啊，咋也比在家玩麻将，往出输钱强啊！”


九光说：“到这儿来不是看热闹的，要干活的，又脏又累，我老舅妈那么漂亮，能干这活儿吗？”


老舅说：“你先别让别人来干，我跟你老舅妈说说。”


老舅有本身的计划，把老舅妈叫到工地上做饭，如许，两口子每天能望见，要不然，老舅总是担心，老舅妈背着他跟别人。


老舅妈长得漂亮，打扮时髦，会语言，固然三十多岁，但老舅还是不放心她。


老舅回去跟老舅妈一说，老舅妈说：“我有的是活儿挣钱，干嘛要去食堂？”


老舅说：“你玩麻将挣钱吗？不都输了吗？还用往下说吗？”


老舅妈说：“那工地的食堂，做的都是猪食，我可不去，再说工地埋了吧汰的，就是大宾馆让我去做饭，我都不去！”


老舅说：“你不去你要干啥去？找张三还是找李四？”


老舅说到这里，眼睛就立起来了。老舅妈一看，事变有点不好，要是再跟这个人犟下去，很轻易挨揍。


老舅妈知道什么时间对峙做本身，也知道什么时间向男子示弱。望见老舅这个熊样，就说：“那我明天去看看吧。”


老舅第二天带着老舅妈，一起到了工地。


老舅妈穿着粉色的裙子，金黄的披肩发随风飞扬，工地上的工人就开始冲她吹口哨。


九光把老舅妈领进厨房，厨房也是搭的浅显的工棚，内里阴冷阴冷的。


食堂用水不方便，旁边有个水管，拧开水管，冰凉的水冻手。


老舅妈再看看工棚里七零八落的，吃过的锅碗瓢盆扔了一地，有蚂蚁爬了上去，她皱着眉头，扭头出去了。


也不管老舅在后面怎么叫她，老舅妈也不回头，只丢给老舅一句话：“你要是让我在工地做饭，我就跟你离婚！”




老舅要冲上去，打老舅妈，被九光拽住了。


九光说：“老舅妈那么干净一个人，那么漂亮的一个人，你让她干如许的活儿？我别的找人干活吧——”


老舅说：“我回去再劝劝她——”


九光说：“老舅妈赌气冒烟地干活，能干好吗？她做的饭不好吃，工人该不乐意了。用饭吃不好，干活就干不好，老舅，你都知道这个，就让老舅妈走吧——”


老舅终于放弃了这个工作。


九光回家跟静安说，让静安辞掉工作，跟他到工地做饭。静安当场就拒绝了。


静安不肯意跟九光一起干活，总被他训。再就是工厂的办公室做得好好的，为啥要辞职？就为了去做饭？


两口子为这事，还吵过一架。


跟九光在一起卖了两年冻鱼的金嫂，知道九光包了工程，就和妹妹小茹找上来，说姐俩如今都没活儿呢，想靠着九光这棵大树，挣点小钱。


九光说：“工地里都是钢筋水泥，你们俩还当小工搬砖？多累呀，也伤害。”


金嫂笑着说：“我听说，你们工地有食堂，我和我妹妹都会做饭。”


小茹的脸，在家里捂了一冬天，白皙了很多，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告急地看向九光。


九光说：“那行吧，不外，丑话说到前头，在食堂干活，卫生要摒挡干净，饭菜要好吃，到时间就要用饭，不能让工人等，那骂人的话就多了。”


金嫂一个劲地点头，九光说什么，她都答应。身旁的小茹，只是抿嘴笑。



2、
工地的食堂开了之后，九光每天中午也在食堂用饭。金嫂和小茹来做饭，九光进了食堂，看到内里干净整齐，碗筷摆放整齐，饭菜热热腾腾，他挺满足。


从前，食堂买菜的活儿，是老舅趁便做的，但后来金嫂跟九光说，老舅买的菜不好，烂的多，九光就让金嫂和小茹去买菜，不消老舅去买了。


这天傍晚，工人吃完饭，散去之后，九光因为跟管技术的韩工谈一些事变，耽误了时间。


他想请韩工吃顿饭，可是，手头钱不多，就计划晚上回家，第二天带了钱，再请韩工去用饭。


工地上的活儿，有的是明的，有的是暗的。有很多活儿，你看不见，你得闭上眼睛，用心看。还有一些活儿，需要请客用饭。


要不然，他的工期就会误的，到时间，纵然葛老板不说他，可工钱就也会往后拖——


跟着他干活的那群人，就不会像如今如许求着他，那时间，他们会翻脸的！


九光正和韩工说：“今天我家里有点事，媳妇让我早点回去，等明天晚上，我请你喝酒。”


韩工笑着说：“小事，小事——”


正这时间，老舅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说：“九光，出事了，出大事了——”


九光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跑来的老舅，满脸都是汗水，眼里手忙脚乱。


九光内心直突突，不知道工地上发生了什么事。


九光说：“咋地了，老舅？到底发生啥事儿了，你快说！”


老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弯腰蹲在地上，用手指着工人宿舍的方向，说：“快去看看吧，不好了，好几十人撂片了——”


九光内心咯噔一下，好几十人？


一旁的韩工突然冲老舅大喝一声：“你好好语言！哪来的好几十人？九光的部下本来就40来号人，还有20多人是本地的，宿舍里也就住着20人，你哪来的好几十人？”


老舅登时结巴了，只是用手指着宿舍的方向，说：“内里的人，都撂片了——”


九光的两条腿，都有些不好使了，韩工一拽他，撒腿就往宿舍跑。


一进宿舍的门，内里惨叫声不止，有躺在地上的，有躺在床上的，各个心情苍白，满头大汗，还有的口吐白沫。


九光一下子就不可了，跌坐在门口。韩工伸手一把将九光薅了起来，低声地说：“你要挺实点，要不然，底下人，就都堆锅儿了！”


九光明确，韩工说得是对的，这时间他要是趴窝，以后他在这些人眼前，就站不直溜了。


九光硬着头皮，说：“都咋地了？咋都撂片儿了呢？”


三叔走了过来，皱着眉头，说：“不知道啊，我刚从外貌回来，一进宿舍，就看到大家抱着肚子喊疼——”


九光说：“你干啥去了？”


三叔是代工，今天老家来人，他请人出去用饭了，就没在食堂用饭。


三叔把情况说了，韩工眼睛一亮，说：“看他们如许，似乎食物中毒——”


九光吓坏了，这会死人的，他转身要跑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韩工说：“你还跑出去干啥？我有大哥大，你要给哪儿打电话。”


韩工从夹克内侧的衣兜里掏出大哥大，递给九光。


九光接过电话的一刻，脑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静安跟他提及那个雨夜，面包车翻车的事变。


九光一下子岑寂下来，他对三叔说：“你赶紧查一下，撂倒的有多少人？”


三叔去查人数。九光对韩工说：“韩哥，这回你要帮我，你们有车吧，赶紧把车叫来，把人往医院拉。”


韩工说：“我马上叫车，不叫救护车啊？”


九光说：“你先叫车！”


九光给葛涛打电话，说：“六哥，工地出大事了，有二十来人躺倒，起不来了，口吐白沫，六哥你快来吧！”


随后，九光让韩工打电话叫车。


车子很快开了过来，一共三辆。


三叔已经查出人数，躺倒的一共是十几个人，有的情况重，有的情况轻。


九光就把这些倒下的人，分成三伙，症状的轻的，让三叔带队，拉倒三院治疗。


症状不轻不重的，让老舅和韩工带队，送到中医院抢救。


他带着几个重症的，风驰电掣地送到市医院抢救。



3、
葛涛接到九光的电话，很挠头，这种事变，他还真的没有经历过。


从前工地上有摔伤的，砸伤的，甚至有从脚手架上摔断气的，但都是一个人呢，哪有一堆人的？


这也扎堆？


他岑寂下来之后，把舞厅的事变，交给老谢和李宏伟。


他骑着摩托车飞奔到工地，才知道工地上出事的人，都已经送去医院。他马上去了医院。


工地的人都打上了吊瓶，根本不呕吐了，医生初步诊断，是食物中毒。


九光和葛涛又骑着摩托，到别的两个医院跑了一圈，都比市医院的那些工人症状轻。


两人又回到市医院，看了那几个重症的工人，情况都有好转。他们不敢脱离，守在医院里，怕再出情况。




葛涛在暗影里点着一颗烟，旁边一个护士吼道：“医院不许抽烟！出去抽！”


葛涛没语言，大拇指一按，就把烟头的火光掐了，把烟头弹进垃圾桶。


葛涛阴冷静脸，说：“这次变乱——”


九光低着头，做好了挨骂的心理预备。


不料，葛涛说：“你处理处罚得挺及时，挺好，放到三个医院，也对路，要不然，明每天一亮，各路神仙就都上来了，到时间，你不想着名都难！这种事，谁想着名啊？”


九光说：“六哥，我这掐着质量这关呢，没想到，这些人吃东西还吃坏了。”


葛涛说：“没听说吗，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吃上，是个大事。”


九光说：“我记住了——”


葛涛说：“工头啥都得管，你干的事儿越大，将来管的事儿越多。”


九光说：“我头一次领着人干活，很多事变不懂，六哥你就多教我。”


葛涛斜睨着九光，内心说：“你要不是静安的爷们，今天刺耳的话就多了！”


葛涛说：“食物咋中毒的，查没差到？咱得让他们赔，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


九光说：“晚上两个菜，一个炖土豆，一个炒白菜片，白菜没事，医生说，可能是土豆中毒——”


葛涛说：“土豆咋能中毒呢？”


九光说：“土豆生芽子了，可能芽子没抠干净。”




第二天一早，几个重症的工人都没有再呕吐，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九光让老舅过来陪着，他和葛涛去了工地。


九光看到静安打来的传呼，都是家门前小铺的电话，但他没有时间回话。




上午，金嫂和小茹去早市买了菜，直接拉到工地的食堂。


却看到食堂的门开着，地上摆着一堆土豆，那都是客岁冬天储存的土豆，生芽子了，上面的芽子有的长了三寸多长。


金嫂和小茹一愣，又看到葛涛阴冷静脸，两个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葛涛说：“昨天，是你们两人做饭吗？”


小茹看了一眼九光。九光没看小茹。


金嫂立刻说：“葛老板，是我和我妹子一起做饭的，我们姐俩做饭，跟九光兄弟说好了的——”


葛涛冷冷地说：“问啥说啥，别说没用的！”


金嫂立刻闭上嘴。


葛涛盯了小茹一眼，说：“地上的土豆，谁买的？”


小茹不语言，眼睛往九光那里看去。


金嫂说：“我和我妹妹买的。”这一次，她没有多话，感觉事变似乎有些不妙。


金嫂以为，他们花小钱买菜报假账的事变，袒露了。


葛涛说：“知不知道土豆生芽子，吃了会中毒？”


小茹还是不语言，拿眼睛找九光，九光避开了她的眼光。


葛涛盯着金嫂，追问：“问你话呢！”


金嫂立刻说：“家里都吃这个土豆，也没事儿啊？”


葛涛问：“你们老板让你买这种土豆的呀？”


九光满身一激灵，才明确葛涛今天当着他的面，审问金嫂和小茹，是什么意思。大概是想把他这个小工头扒拉下去吧？


金嫂也抬眼看了九光一眼。


九光气呼呼地说：“金嫂，我每天给你们多少钱，让你们买菜，内心没数啊？我都让你们买啥菜啊，实话实说！”


金嫂也不敢说谎，不知道哪块堕落了，立刻一五一十地说了。


金嫂说：“九光兄弟让我们买菜挑好的买，把伙食搞上去——”


葛涛一脚把地上的土豆踢得四散奔逃。


葛涛说：“这土豆是好的菜？这会药死人的！昨天工地上吃过晚饭的人，都撂片儿了，在医院抢救呢，你们俩说，该咋办！”


金嫂没想到事变会如许，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小茹咧嘴哭了，不绝地掉眼泪，她抬着泪眼，向九光看去。九光避开了小茹的眼光。


葛涛回头看着九光，说：“这是你雇来的人吧，本身处理处罚，你要是处理处罚不好，知道后果是啥样的！”


葛涛起身走了。他骑上摩托车，又在三个医院转了一圈。工人们的状况都控制住了，都在好转。


医院已经确定，就是土豆生芽子，导致的食物中毒。


快中午的时间，葛涛接到九光打来的电话。


九光说：“六哥，我把金嫂开了，就是那个年纪大的，我把她撵走了！”


葛涛拿着大哥大，淡淡地说：“然后呢？”


九光说：“我把那个年轻的留下了，就是小茹留下了。以次充好，这种事，都是金嫂出的主意，小茹不懂事，她都听金嫂的——”


葛涛没语言，听着九光说。


九光说：“再说，食堂得留个人做饭，工人中午要用饭的，六哥，你看我这么安排，行不可？”


葛涛说：“你的工地，你说了算。”


九光说：“六哥，那医药费的事——”


葛涛说：“那是你的人，导致中毒的也是你的人，还跟我要医药费？你脑袋被驴踢了？”


葛涛挂断了电话，气得把嘴里的烟也吐掉了。没见过脑袋这么笨的！



4、
长胜舞厅，夜里，客人不少。


晚上，客人多的时间，葛涛就不停在舞厅里，不会去别的地方。


长胜是一棵摇钱树，也是他的一个老窝。门口多了两个穿着礼服，拿着手电筒的保安。衣服里还揣着别的家伙式。


葛涛在社会上一起摸爬滚打，混过来的，知道其中的路子有多少弯弯绕。他要在每个绕弯的地方，留下伏兵，要不然，就可能着了别人的道儿。


他拿着手电筒，坐在舞台的一角，嘴里跟着孙枫的贝斯哼哼歌，脑筋却在飞快地运转。


做什么，能挣钱。哪个女人需要几天，能弄到手。还有，小巴黎的冯老板，肯定会抨击他，这应该怎么应对。李宏伟和老谢，应该怎么拉拢，他也在脑筋里琢磨。


不能总让老谢和李宏伟看到他狠的一面，那他们将来可能不会跟他长久。他临时还需要这两个人的帮助。


李宏伟的帮助，不能让外人知道，连老娘都不能告诉。老谢的帮助，谁都能看得见。以是，这两个人是有用的人。


在葛涛的内心，人分两种，男子和女人，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静安是女人，九光是有用的人……


有人向舞台前走了过来，看那两步走，就是刘艳华。


葛涛没语言，直接用通亮的手电筒照向刘艳华。


刘艳华喝醉了，靠在舞台上，说：“六哥，跳个舞吧。”


葛涛说：“你什么时间，望见我跳过舞？”


刘艳华两只眼睛娇媚地看着葛涛，说：“你不会，我教你。”


葛涛说：“都是我教别人，还没有人能教我呢。”


刘艳华说：“你总躲着我干啥？怕我呀？”


葛涛换了一种口气，说：“李宏伟吩咐了，不让我动你，你说我咋办？只能躲着你。”


葛涛知道哪句话对什么样的女人有用，以是，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反应——


刘艳华借着酒劲，一下子向他扑过来，他立刻闪开了。


刘艳华笑了，说：“我喝醉了，站不稳，看把你吓的。我小哥说的是对的，你这个人，是伤害的，外貌上拒绝我，你说的话却是别的的意思！”


葛涛说：“没办法，我这人，对女人很恣意，但对兄弟，绝不三心二意！交了李宏伟这个朋友，就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刘艳华笑了，说：“你整得守身如玉似的，装啥呀？”


葛涛突然说：“明天有时间吗？”


刘艳华看着葛涛，黑暗里，她看不清葛涛的脸，但她知道，葛涛对她有爱好。


刘艳华说：“有。”


葛涛说：“我领你买衣服去。”


刘艳华心花怒放，她说：“六哥，我教你舞蹈吧。”


葛涛说：“来客人了，我得去招待——”


门口，涌进来几个客人，葛涛立刻迎了上去。




第二天上午，葛涛陪着刘艳华逛街，买衣服。


刘艳华是苦孩子出身，跟小七差别，她没要貂儿，她要了一条裙子，又买了一枚戒指。她要的是适用的东西。


从商城出来，葛涛看着刘艳华，说：“你帮我一个忙呗？”


刘艳华说：“上天入地，我都帮你。”


葛涛说：“你帮我把静安约出来，我请你们俩用饭。”


刘艳华内心不高兴，说：“六哥，你对她，还真有意思啊？她毕竟是小媳妇，不是大姑娘，再说，她有丈夫——”


葛涛扫了刘艳华一眼，刘艳华只以为后脖颈子有点冒凉风。


刘艳华耍赖，说：“六哥，我约不出来，她见到你，跟耗子见猫一样，早跑了。”


葛涛说：“艳华，我信任你，肯定有办法，让静安来见我。我在太和大旅店，等你们俩！”


葛涛又加了一句，说：“我固然恣意点，但是，我从来不强迫人，都是女人志愿跟我的。这次，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我等你们俩，不是等静安一个人，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要当面跟她说！”



5、
静安这两天心急火燎，嘴角都起泡了。


九光工地上，这么多工人出事了，医药费要本身掏。九光是个小工头，还没拿到钱呢，就要先往内里砸墙。


静安把家里能动的钱，都给了九光。能不能够医药费，静安也不知道。银行里还有大姐借给的5000元，静安不能动这笔钱。


她如今不动这笔钱，不是因为要买楼，她知道买楼房这件事，本年就是肥皂泡，已经碎了，如今是怎么跟九光熬过这一关。


五千元不能动，这是借大姐他们买楼的钱，专款专用，不买楼的话，就得还大姐。要不然，九光包工程万一没挣到钱，这五千元再砸进去，将来静安和九光的身上要背着多少债啊？


这天中午，放工的时间，静安下楼，推着自行车，想去母亲的成衣店看看。


父亲已经上班了，受伤的手掌还要将养一段，不干重活没大事，其他的伤都恢复得挺好。


刚走到大门口，门卫室刘师傅就推开窗子叫静安。


刘师傅说：“静安，你来一趟。”


静安走了过去，刘师傅说：“艳华刚才来电话，让你在大门口等她，她有要紧的事儿，跟你说。”


静安推着自行车，在厂子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刘艳华从一辆三轮车上跳下来，走到静安眼前。


刘艳华说：“姐妹儿昨晚挣大钱了，今天请你吃点好的。”


静安没精打彩地说：“我去不了，我想去成衣店。”


刘艳华说：“去成衣店干啥呀？”


静安就简单地把九光工地上的事变，说了一遍，让刘艳华替她保密，不要跟旁人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静安说：“我计划回家，问问我妈手里有没有余钱。”


刘艳华说：“你守着一个大款，还回去跟你妈乞贷？”


静安打量刘艳华，不信任地说：“大款是你呀？”


刘艳华说：“没有一万，我也有五千呢，你有事，我肯定帮你。今天跟我去用饭，行吧？”


静安根本就没有猜疑刘艳华会乱来她，跟着刘艳华去了饭店。


见刘艳华领着她走到太和大旅店，静安停住了。


太和大旅店七层楼，是小城里最高的楼，这里一层是洗浴，二楼是饭店，三楼以上都是宾馆。最上面是舞厅。


这是小城最气派的一栋楼，静安从前骑着自行车从这里经过，只看一眼巨大的落地窗，就喜好得不得了，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到这里用饭。


因为静安知道，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敷在这里吃顿饭的。


静安站在台阶上，不敢往旅店内里走。


她惊奇地看着刘艳华，说：“你都这么飘了吗？在这地方请我用饭？你在路边摊请我吃一碗冷面就行。”


刘艳华说：“你就别管了，反正有钱付账，你只管吃得沟满壕平就行！”


静安以为刘艳华话里有话，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脑筋里有根线，啪地一下，绷紧了。


静安郑重地看着刘艳华，说：“真是你请我用饭？”


刘艳华说：“我不请你用饭，谁请你用饭？”


静安还是有点猜疑，说：“你挣多少钱呢，到这种地方用饭？咱们平常小人物，也来不起这地方。”


刘艳华一把将静安推向旋转门，门骨碌骨碌地转动起来，静安身不由己，跟着门，转进了大厅里。


李艳华一拽静安的胳膊，说：“你都来了，还费什么话？你只管用饭就是了，我们上二楼。”


太和大旅店里，竟然有电梯。静安还是头一次坐电梯。她脑袋有点晕，看着眼前的刘艳华，似乎有点不认识她似的。


两人出了电梯，静安往外貌一看，走廊里有一些服务员，推着送菜的小车，来来往往，给各个包房上菜。


二楼热热闹闹的，不像有坏事的样子。


静安内心安稳了一些，但她看向刘艳华的时间，刘艳华却躲开了她的眼光。


这不由得让静安起疑。


静安说：“艳华，到底谁请我用饭，不是你吧？”


刘艳华恐怕静安跑了，攥住静安的手，往前面的包房里走。


刘艳华说：“你就别问了，反正都认识，再说我陪着你，你怕啥，不就是吃一顿饭吗？”


静安已经明确了，不是刘艳华请她用饭，请她用饭的尚有他人。


静安倒是放下心来，只是，不知道谁要请她用饭。


静安说：“艳华，你告诉我，究竟谁要请我用饭呢？”


刘艳华有些恼火地说：“你磨叽啥呀？跟我走得了，我还能卖掉你呀？”


静安也气愤了，说：“你说的啥话呀？你说请我用饭，如今变成别人请我用饭。我问问谁要请我用饭，不可啊？我用饭，我得知道吃谁的饭！饭不能乱吃！”


刘艳华气愤地说：“你咋这么矫情呢？你照田小雨差远了，都说小哥不娶你，娶她！”


静安气急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刘艳华说出如许的话。这句话，不亚于给静安一个响亮的大巴掌。


李宏伟跟静安近距离接触的时间，静安已经完婚了，她要是早知道李宏伟对她这么好，她也喜好李宏伟，那她可能不会嫁给九光。


那都过去的事，再谈就没意思了。


静安狠狠地瞪了刘艳华一眼，转身就走。


刘艳华也知道说错了，伸手去抓静安，她说：“静安，对不起，我一着急，说错话了——”


静安抛弃刘艳华的手，匆匆地往外貌走。旁边一个包房的门突然开了，葛涛叉着两只腿，站在门口，看着静安。


静安内心忽悠一下，难道，要请她用饭的人，是葛涛？


葛涛说：“你瞅我干啥呀？不饿呀？跟刘艳华吵吵这么半天，早饿了吧？进来吃一口吧。”


静安看着葛涛，说：“你请我用饭？”


葛涛说：“咋地？我还不敷格呀？”


静安说：“没有你这么不讲究的。我再说一次，谁请我用饭，我都吃！就你请，不吃！”


静安说完，转身就走。


葛涛在她身后，冷冷地说：“工地上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医药费的事，九光也跟你说了吧？你不渴望公司把这笔医药费报销了吗？今天，你要是进来吃这顿饭，医药费就给他报了！”


《婚姻的真相》第三部《静安的围城》，在《婚姻的真相》合集里。
《婚姻的真相》第一部、第二部都在合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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